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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25岁<br><br>15岁时爱把自己映在别人的25岁里<br>35岁时爱把别人映在自己的25岁里<br><br>15岁，看不到25岁时的影子，只是在婆姨们某个闲情逸致的午后品味着属于她们的25岁：<br>在淡淡的留声机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嫁作人妇，相夫教子，费神于精打细算柴米油盐酱醋茶，多年媳妇熬成婆。<br><br>35岁，抓不住25岁时的影子，只是在女友们某个忙里偷闲的午后闲聊着属于我们的25岁：<br>在气派的写字楼里，妄自虚空岁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勾心斗角于爱恨情仇之中，炒了老板回家热炕头。<br><br><br>25岁，在城市的某座气派的写字楼里出没，做着一份见到老板就胸闷得巴不得把他大卸八块扔到海里喂鱼，发薪水时又让我偷笑的工作。我没有象这座移民城市的大多数25岁那样固执地在外租房（虽然我有时也在父母的唠叨中突发离家独居的冲动），依然栖息在城市近郊的父母家，美其名曰这里的新鲜空气对身体有益。老天一定要原宥我善意的谎言，毕竟他们就我一个女儿，做满一桌可口的饭菜俩俩相望实在是暴殄天物。注：可不是单纯为那饭菜，毕竟我也精于烹调。<br>我每天下班都要穿过地铁的南北广场去公车站。走在熙熙攘攘、神色淡漠、孤独的人群中，我总会想起那个装在套子里的人，有时会为自己的妙喻忍俊不禁，引来一群西装革履、优雅套装的侧目，可那又何妨？<br>在广场督察不严的日子里，总有小贩见缝插针地冒出来兜售小饰品、鲜花，吆喝的调子纯粹、明亮，或孤独、无聊。饰品我是从来无暇过问的，但时常会蹲在花摊前跟小贩评花：玫瑰太俗，百合大雅，勿忘我自怜，竹梅兰只为应节；一束火红的康乃馨才是我最终的选择。于是我带着它们坐上公车穿过这个城市的大半个街区，再骑上单车没入无人问津的近郊。不为什么，只因为有人说带一颗诚心买一束花会带来好运！<br><br>25岁，我深爱着一个人，分离在两个城市，夜半时会爬起来给他电话，休假时会荡到他所在的城市。每月天文数字的电信帐单气绿了老爸的脸，开始有所收敛也是因为不日他将与我同在这座城市，同命运共呼吸，一如他承诺我的。<br>没有电话或email的日子里，我梦见自己在现实和梦幻中沉沦。梦见自己全副武装得象一个屠龙战士，随时准备捍卫自己的领地。他说：“小样的，不知道你的小脑袋里都成天想什么？我会爱你一辈子的。”坚定而有力地搂我在怀。我知道如他说的是真的，但我依然梦见自己踩着满是荆棘的红地毯步入人生的玫瑰殿堂。<br>和所有的女人一样，我也一遍遍地问他：永远有多远？不善言辞的他总是被我逼入死胡同，以由他代劳家务告终。和所有的男人一样，重要的节日他首先想到永远是送玫瑰，虽然我一再地强调自己不喜欢红玫瑰。他也有为我对之的喋喋不休生气的时候：你怎么就那么喜欢跟别人不一样哪？！他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看我。我翻翻白眼：是谁说的不就是喜欢我这样的嘛！<br><br>25岁，升职加薪开始无望，步入婚姻的坟墓更是遥遥无期。职业的倦怠袭来，血拼的兴致也在声声哈欠中睡去。我从医生的口中确定了一个事实：我和他有了第一个孩子。从初为人母的惊喜中冷静下来，我知道他会舍不得，那就由我来决定。7周的孩子是一个什么概念，我在手术台上的时候这样想。没有心跳，没有生命迹象的卵黄囊，医生的答案专业、冰冷，不带一丝的情感。可在我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我知道我无法不恨自己，更不可能忘记有个孩子与我血脉相连。<br><br>25岁，离职，不用再在周日的晚上把闹钟调到六点，在周五的晚上将它关闭；终于可以听着屋角那棵老树上的鸟叫声自然醒；终于可以悠然自得的研究着我的菜谱和花圃；终于可以泡一壶钟爱的花茶在王菲飘渺的歌声里坐看日落西山。<br><br>25岁，有同学请喝喜酒。我摸摸落在左手无名指的指环，也许我也该答应他的婚约。<br><br>25岁，在口袋瘪得不能再瘪的时候，我重又上岗了，继续着我的25岁……<br><br>不为什么，只因为有人说：有一种幸福，有一种快乐，有一种梦想，总可以企及。<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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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12.9.2003 07:3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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