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欧洲新报 于 6.11.2009 14:54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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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租院》在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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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2 V" B) D* N! G' e3 z+ e8 v双方馆长与策展人1 l: `7 E0 R+ E- Q8 e" A0 S" \$ r)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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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租院》来了,开展在法兰克福著名的Schirn Kunsthalle博物馆,巨幅的招贴上写着∶“百万人的艺术 ———毛时代的一百座雕塑。”不禁使人们提出了∶是政治还是艺术、是历史文档、还是另外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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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Y. w1 M8 y4 f3 o" b《收租院》曾经是中国著名的“红色艺术品牌”,其诞生在文革的特殊历史时期,不仅对中国乃至世界都产生过很大影响,随着那个时代的结束《收租院》已淡出了中国人的视线,然而上个世纪末一个叫蔡国强的中国艺术家又把这一历史性作品以政治波谱形式拿到了威尼斯双年展上展出(复制加再现)并捧走了当年威尼斯双年展的金狮奖,由于作品存在着侵犯原作者著作权问题再次在国内及海外产生轰动影响,到今天的首次以原作展出方式隆重走到德国,《收租院》经历了怎样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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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九月二十三号的展览新闻发布会上,中国重庆美术馆馆长冯斌先生就《收租院》创作的艺术性和对中国美术发展的贡献作了阐述,任何一件艺术作品都不能和它产生的时代分割开来,它是与时代的命运结合在一起的,就艺术家创作所投入的真实情感使《收租院》具有它不可否认的艺术魅力。前卡塞尔美术学院院长、我在德国留学的第一位教授莱纳·卡哈尔特Reiner Kallhardt认为《收租院》是上个世纪最杰出的艺术作品,它深入人心的影响力是其它任何艺术作品无法比拟的,艺术为人民大众的力量使作品具有震撼力,对《收租院》的赞赏是卡哈尔特教授成为二十多年来《收租院》的研究者,对《收租院》作品的喜爱或许源自卡哈尔特是一个老布尔什维克,那种情感是发自内心的真实。而更多的德国人对《收租院》作品的创作思想承袭着前苏联的社会主义创作风格有着浓厚的兴趣,对苏维埃联邦英雄史诗创作式样研究的波里斯·葛罗依斯Boris Groys以“革命者的迪斯尼”为题进行了深入的分析,这种宏伟的纪念碑式的艺术形式是为政治服务的产物,是前苏联人民艺术的主题,是无产阶级英雄史诗造就出艺术家的文化职责,是阶级斗争的产物,是前苏联社会主义的影响力在中国的体现,使那一时期的作品打上了共产主义的红色烙印∶Rot ist mein Name!而以历史为主线研究的约迪特冯斯坦伯格Judith Von Sternburg以“痛苦”为题就《收租院》的历史性进行了剖析,在艺术为政治宣传创作的背后引出《收租院》历史的真实性,当年四川大邑县地主刘文彩的真实性至今没有一个准确的史料,当时的创作素材原型冷月英早已全盘否认当年以阶级斗争为典型所列举的刘文彩罪证,以至后来的冷月英惧怕接触媒体。随着时代的变迁,刘文彩事件已封存在一个不可解的秘密中。如同在画展的画册序文中写到的∶“至于刘文彩当年是一个好地主还是一个大恶霸已无从可考。”在画展开幕式的晚宴上笔者邻座的黑森州电视台编辑艾莉莎白特·费斯特Alisabeth Pfister向我讲述了她的同事为《收租院》展专程去四川大邑拍摄被拒所经历的不愉快遭遇,为展览增加了灰色的阴影,而这组影像画面又被设计在展览的影像厅中播放,或许只是为了增添展览的商业热点。而与另一位媒体工作的德国人交流中,他提的第一个问题又是中国人吃狗肉的无聊话题,我回答说∶“是的!中国人除了不吃人肉!”(德国发生过吃人肉的丑闻),他一下便明白了其中的滋味。, ~ Y; O; U4 z G. ^; [' T*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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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管如此不同的背景因素,《收租院》作品得以在德国的展出就已经向德国人证明了中国人的胸襟。我也问及馆长马克思·霍莱恩Max Hollein先生就《收租院》展选题的立项背景,霍莱恩先生就Schirn3 ~( t9 C, y7 w7 k: o
Kunsthalle的展览一贯方向作了介绍,对社会主义写实创作艺术风格的兴趣点,就如同他们多次展出过DDR艺术作品,表面上看与法兰克福书展有所呼应,但实际上是一个单项的艺术主题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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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人对艺术关注了什么?从他们的艺术发展史上不难找出答案。基督教精神影响下的德国人有着好斗的气质、顽强的意志和哲学的思考,对社会的关注造就了德国艺术作品没有留给视觉享受的余地,在世界上也没能产生一流的绘画作品,从德国最早的十四世纪末至十五世纪前半期的科隆画派留下的不是美丽的图画而是画的神秘虔诚的精神心灵。十六世纪的德国大画家丢勒所表现出的丑恶裸体、僵硬的形体和布满皱痕的皮肤、暗淡无光的色彩、沉闷、忧郁,深刻的宗教情绪,通过他的作品能够很好地研究神学而非绘画。十九世纪的慕尼黑画派认为思想是主体,技术是次要的东西,直到今天的德国学院派绘画一直延续着这一思想,作品纯粹是象征的哲理。理性分析、抽象思考是德国人的一大特点,他们的传统是用理性而不是用眼睛说话,德国艺术家们的手上仿佛拿的不是画笔而是手术刀,不是去描绘而是去剖析社会的现实。由此不难理解他们的审视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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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V" t4 R9 U$ I《收租院》的展出引来了许多的争论与思考,对作品的欣赏角度不是艺术家能决定了的,正如罗伯特·穆西尔所说∶“对我们而言,艺术是我们在艺术这个名称中看到的东西,他是不依赖于法规而存在的复杂的社会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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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明于卡塞尔知味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