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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学易用易-伏羲易通解(基础读本)》后记的修改
伫立长江,静坐黄河,举目苍穹,神游宇宙。智慧先哲,瑰丽自然,激荡胸襟。感叹个人之渺小,伏羲创易之伟大,自然力量之伟大。写就此书,澎湃激情,挥之不去!
在伏羲数千年之后的春秋时代,有位圣人尝道:必也正名乎!对伏羲易而言,正本清源是个不可不察的大事。
研究伏羲易不能脱离对我们祖先伏羲的正确认识,不能无视这位中华民族人文始祖在文明中的奠基作用,不能不探究他浩瀚思想的深邃内涵。
长期以来,每每谈起伏羲女娲,人们总会和美丽神话与似有似无的神奇传说联系起来。每每谈起中华儿女,必称自己是炎黄子孙。那么,在近代中华文明史上,为什么伏羲之名反而不如黄帝、炎帝之盛呢?
随手拈来人民网上的一篇文章,是曾联合全球百余位历史学家倡议重写中华古史的史式老的访谈录,这位85岁的“不老”学者,有这么一段话,算给我们民族的人文始祖伏羲做了些正名工作。他谈道:
“中国最早的古史框架,是由司马迁构建的。”“自从有了‘正史’,历代读书人谈古史,都以‘正史’《史记》为根据。《史记》以黄帝为中华民族人文初祖,把许多古圣先王都编派为黄帝子孙。这就是传统说法的来源。”
“司马迁记载的古史不够真实,最重要的原因是囿于见闻。其次,他写《史记》受到汉武帝压制,不敢畅所欲言”“汉武帝的历史知识极为有限,但好谈神仙”“《史记·封禅书》中有记载,他自比黄帝”“一定要以黄帝作为人文初祖,而置时间更早的伏羲、神农于不顾”
“司马迁屈从于汉武帝,并非贪生怕死,而是怕汉武帝毁掉他的《史记》。如让司马迁秉笔直书,他一定能够写出伏羲、神农及南方百越部落的传说,使《史记》更为丰富”
种种迹象表明,伏羲“正名”工作终于有了盼头。我不是考古专家,但,即便有所争议,我也愿意相信伏羲这位伟大智者的存在。事实上,自古以来,文化传承就有口传与笔录之分,无非是记录形式、记录载体的差异。口传如果坚决不信,那笔录也就大可不必理睬。毕竟,笔录之前的历史,首先要靠口传。没有口传,笔录就失去了依据。口传有误,笔录亦然。就长期而言,形式绝不是决定内容的关键。
神话,首先就得是“人话”。传说,总要先得有些人这么说。伏羲女娲的传说恐怕就不是仅仅有些人这么说的问题了,是整个中华民族都这么说。我想其间必有道理。这不仅算是人之常情,也应是简明之至的推断。
很多朋友曾问我一系列问题,易学究竟是不是科学?从哲学角度来看,易学究竟属于唯心主义还是辩证唯物主义?易学智慧的普及会否产生一些消极作用?为什么古人对易推崇备至,而当代却未曾闻说所谓易学大家取得令人信服的现实成就?易学造就了中华文明的璀璨智慧,为什么没能造就中华民族近代的科技文明与经济强盛?易学与当代自然科学之间究竟存在什么样的关系?
凭心而论,这些问题现实尖锐,也未必仅是少数朋友的疑问。我虽勉为其难,但在这里做点交代也还是必要的。
“易”究竟是不是科学呢?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先要明确,究竟什么是科学。这里,我们不妨先看两个假设。
其一,假设科学被定义为近几百年来甚至是近百年来源于西方文明由西方传入中国的“关于自然、社会和思维的知识体系”(出自《辞海》),那么,我们可以毫不犹豫地说,易学根本就不是“科学”。易学的起源与发展要比西方现代科学早得多,不仅两者起源时间不同、萌发地点相异,而且发展路径、思维方式更是迥然不同,差之千里。
其二,假设科学被定义为经过实践检验,人类认识宇宙万物规律的观点与方法,那么我们的看法是,易学不仅是科学,而且是迄今为止超出一般认识水平的尖端科学,是科学中的科学。其独特的宇宙观与方法论在指导人类认识的创新与突破上,具有超出想象的作用。
我想,这个说法会有很多朋友并不同意,真可谓“道之不存久矣”!
为了搞清易学究竟是不是科学这个问题,回顾中华古代文明史恐怕是个必经之路。在此领域,我们不能不提及一位伟大西方智者,他举世瞩目、高瞻远瞩,极富造诣。
1995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出版了一本传记,名字叫《20世纪的文艺复兴人》,盛赞一位科学家为文艺复兴人。对文艺复兴,恩格斯曾有名言:“文艺复兴是一个确实产生了“巨人”的时代”。
稍对文艺复兴有所了解的朋友都知道,18世纪以后,在世界范围内,再出现象达芬奇那样的“科学多面手”巨人已不可能。那么,究竟是谁获得了“文艺复兴人”这个举世殊荣呢?
他就是享誉世界的生物化学家、中国古代科学史专家、英国剑桥大学名誉校长李约瑟博士。
李约瑟自31岁,陆续出版《化学胚胎学》、《生物化学形态学》和《胚胎学史》,被誉为“化学胚胎学之父”。于1941年当选为英国皇家学会会员,其1954年所著《中国科学技术史》被誉为“20世纪最佳西方汉学巨著”。
不过,令人深感遗憾,在获“文艺复兴人”殊荣之前,李约瑟已于1995年3月24日驾鹤西去了。一颗巨星就此陨落。斯人虽去,但光辉永存。
李约瑟平生最令举世瞩目的工作,就是研究中华古代科技史,提出了著名的李约瑟问题。
他发现,在公元前1世纪到公元16世纪,在长达近2000年的历史里,中华民族比西方更有效地掌握了自然知识,就是说,在科学技术方面,古代中华民族曾长期遥遥领先于世界,发达程度远超同期的欧洲。为此,他经久苦思,仰天长问,究竟为什么当代科技没产生于古文明如此发达的中华,却产生在17世纪的西方,特别是文艺复兴之后的欧洲呢?
事实上,此一问题的提出,李约瑟并非开天辟第一人。追溯历史,在近代中国,传播西方科学更早的先驱是意大利人利玛窦。1583年,他经澳门到中国大陆,中华文明的高度发达使其震惊,亲眼所见的繁荣与文明使他发自内心感到震撼,许多事情更令其不可思议。
因为在当时西方人的心目中,整个东方都是“不信上帝的野蛮人”居住的地方。但利玛窦发现,中国人竟如此博学,有自己本民族独立的认识自然万物和解释自然万物的知识体系,发达程度绝不亚于西方。1584年秋,在肇庆,他用西班牙文给友人写了一封信,信中感叹:“中国人非常博学。医学、自然科学、数学和天文学都十分精通,用完全不同于西洋的方法正确推算出日食、月食。”
这一现象不仅引起了西方人关注,也同样使中国20世纪上半叶最优秀的一批知识分子陷入深思,其中不乏今人难望项背的泰斗大家。从时序上讲,较早的如任鸿隽,他是当时中国科学运动的强力推动者和科学活动的优秀组织家,他1915年所著《说中国无科学之原因》一文,开启了中国学者对此问题的讨论思潮。此后,大思想家梁启超、胡适、冯友兰等纷纷涉足其间;科学家如化学家王琎、数学家钱宝琮、气象学家竺可桢、心理学家陈立,经济学家冀朝鼎、王亚南、吴大琨等等也纷纷倾注其中。一时之间,风云际会,宏论激昂,百家争鸣。在20世纪30至40年代,形成了讨论这一学术问题的高峰。凡此种种,均在李约瑟出版《中国科学技术史》之前。但不可否认,最为系统研究中国科技史的巨匠还是李约瑟。
事实上,自2500年前,乃至更久远以前,人类存在两大独立文明体系。一是源于古代中国的东方文明,一是源于古希腊的西方文明。前者是整体论思想,方法是实用化研究方法。后者属还原论思想,方法是公理化研究方法。
显然,科学由文明孕育而生,必后生于文明,东西方文明有异,科学也当各有差异。虽是有异,但我从不怀疑中国古代存在“科学”。文明古国早有“科学”应不言而喻。
毕竟,事实胜于雄辩,事实早已证明,中国古代不仅有科学,而且还取得过颇多科学奇迹,尤其在天文学、数学和医学、预测学等领域。时至今日,很多极富价值的天文数据仍源于中国古代。大运河和都江堰的修建都达到了极高的工程水平。对这些,任何人都无法视而不见。
大约在1964年,李约瑟写了一篇题为《东西方科学与社会》的文章,部分阐述了东西方文明在近代的表现,开篇说:“大约在1938年,我酝酿写一部系统、客观、权威性专著,以论述中国科学史、科学思想史、技术史及医学史。当时,我注意到:近代科学只在欧洲文明中发展,而未在中国或印度文明中成长。”接着他比喻,“在阳光明媚的法国,人们常说:‘注意!一列火车也许会遮挡视线中的另一列火车!’”。
在李约瑟看来,源于古代中国的东方科学与源于古希腊的西方科学是两列火车,公元前2世纪至公元16世纪,前者远超后者,只不过在近四百年中,后者蓬勃呼啸,暂时遮挡了前者。
如果拓宽视野,我们也会发现,与之近似的情况不仅出现在科学领域,也广泛出现在包括经济领域在内的其他领域。仅就经济领域而论,在总计大约1800年的历史里,中国经济占世界总量的30%左右。据研究,在唐代盛世,这个比例还要更高,综合国力远超当今不可一世霸主国家在全球的地位。
即使在较为近代的五百年前,也就是欧洲文艺复兴时期,东方也远比西方富裕。明王朝郑和下西洋时,西方英雄哥伦布、麦哲伦还远未降生人世。即使在两百多年前,中国人均GDP还是西方的2倍以上。1793年,乾隆皇帝接见英国使臣马戈尔尼,大施犒赏之余,却断然回绝了英国的通商要求,他解释:“天朝物产丰盈,无所不有,原不籍外夷货物以通有无”。翻译成今天的话就是:我们国家,资源物产应有尽有,从无短缺,与贵国贸易通商,确是没有需要。
然而,在短短不足50年后的1840年,大清帝国即被大英帝国打败,历史罕见的百年屈辱由此开始。据估计,鸦片战争时,英国的GDP已是中国的50倍以上。残酷的现实无情宣告,中华帝国衰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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