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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1.7.2004 14: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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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巍依旧在上课时回头瞅着晶儿傻笑,并且巍可以和晶儿在课下不冷不热的交谈几句了。<br><br> 巍可以说是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因为他不想自己苦心经营的一点点儿成果附诸东流。巍小心地不动声色地慢慢地走入晶儿的世界,生怕他的急病躁会将刚刚停稳在枝头上的晶儿惊飞——他已经忘了当初的豪言。这似乎不像是巍的一贯作风,对此巍的解释是大丈夫得能 <br>曲能伸。<br><br> 晶儿是很有心计的,她始终对巍保持着一种不愠不火的态度,这样既能使她越发的“吸引”巍,又能使双方有一段冷静的时间增进彼此的了解。晶儿很聪明,即使对感情这样的个难以控制的复杂的东西。<br><br> 一次巍与晶儿在课下闲聊,晶儿突然放下手中算题的笔,很郑重的问巍:“巍,你的理想是什么?”<br><br> 巍有此唐突,他晓得晶儿为什么问这个。<br><br> “当大哥,当一个像陈浩南那样又帅又酷的大哥。”巍半开玩笑地回答。之所以说是半开虽因为巍在心理也很想真的成为大哥,但巍更知道这太不现实了。<br><br> 晶儿微微地笑了一下——她是看过《古惑仔》的,随即又无奈摇了一下头——晶儿知道巍没有说实话。<br><br> 巍察觉了晶儿表情的微妙变化,他有些后悔,于是补偿性地说道:“很幼稚,是吗?不过这只是能算作我的一个梦想,我真正的理想是当一名军官,你不会又笑我吧!”巍在试探晶儿。<br><br> “军官?”晶儿有些诧异,“那种带星的?”晶儿对这方面不甚了解,但对军衔还是略知一二的。<br><br> “对,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成为那种两杠三星的。”巍本想说是大将了,但不知怎的一出口便成了“两杠三星”的了,也许是潜意识在驱使他尽可能地与晶儿保持一致,换句话说,巍在适应晶儿。<br><br> “哇,行啊你,野心不小哇?”晶儿忽然觉得自己竟有些崇拜巍。除了周恩来,晶儿从没崇拜过任何人,巍是第二个,尽管那种崇拜的感觉是刹那的。“唉,有没有想过当一名军嫂,很光荣的!”巍竟这么狡猾,晶儿的脸颊泛出了点点羞红。<br><br> “不不,怎么能是军嫂呢,将军夫人才对嘛!”巍有些得寸进尺,他是冒危险的,但他又非得这样说不可,因为他想让他和晶儿的更进一步。<br><br> 晶儿又种要晕过去的感觉,这是她第一次面对一个男孩说出这种没遮拦的话——晶儿不知道该怎么应对。<br><br> “怎么又要考虑一下,呀呀,你们女人怎么这么忧柔寡断呢?“巍近乎嚣张。<br><br> 晶儿猛得抬头,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随即双拿起笔,低下头开始算题了——这是晶儿下的逐客令。巍没趣地吐了吐舌头,灰灰地走开了。但巍心里却美滋滋的,这不能不说是一次很成功的表白——尽管晶儿并没正面做答,但无声的容忍却也间接的表明了晶儿的态度:晶儿是喜欢巍的,晶儿是很喜欢巍的。<br><br> 几乎每天巍和晶儿都有几次这样的谈话,渐渐地巍知道了晶的理想是当一名律师,晶儿有一个很温馨,很幸福的家,渐渐地晶儿知道了巍在“江湖”上的绰号不是“浩南”,而是“山鸡”,巍并不是无忧无虑如晶儿先前想像的那般幸福,因为巍没有了父亲。<br><br><br>对此巍却很坦然,巍说有没有爸都一个样,他活着时整天地不着家,偶然回家却只是冷冰冰地给巍扔下一打儿钞票。巍他爸很有钱,相反巍倒被晶儿惊异夸张的吓了一跳。<br><br> 转眼间,巍和晶儿相识,知近一个月了,从他们的频繁接触,已经有很多人可以看出他们的关系非同寻常。自然地就在些流言蜚语传入晶儿和巍的耳朵里。对此晶儿和巍是很有默契的——他们都对此不悄一顾,是啊,既然选择了走到一丐,又何必为那些世画的东西所 <br>累呢?但为了调剂一下心情,巍决定出去看声电影。晶儿已经不像先前那么拘谨矜持了,这次晶儿欣然应允。但晶儿提议看一部像《诺丁山》那样纯情精典的爱情故事,虽然晶儿知道像那样至真至深的爱情在现实中很难找到,但晶儿想借此激励一下巍。<br><br> 巍也不如先前那样对晶儿百依百顺,唯命是从了,至少这次巍执意要看一部叫《#·!#》的电影,据说是《古惑仔》系列的2001版。巍想让晶儿知道这世界除了美丽,温柔一面,还有残忍,冷酷的一面,当然作为巍来讲,这仅仅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原因,巍最想让晶儿再一次目睹他心中的梦想“陈浩南”的威武英姿。<br><br> 最后巍胜利了,原因是巍跟晶儿说这是他第一次请求晶儿什么,晶儿想想也是况且巍又说得很可怜,就答应了。<br><br> 时间定在星期天的上午,地点站前广场。<br><br> 像《古惑仔》这样的影片一般是不公映的,于是晶儿和巍只好找了一家环境还算不错的录像厅,但无论如何这也是晶儿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晶儿有些觉得厌恶。<br><br> “这怎么乌烟瘴气的,人怎么满中脏话?”<br><br> “这家还算好了的呢,怎么?不习惯?”巍倒显得很老道也很豁达。<br><br> 但晶儿还是受不了这沸反盈天的“热闹”场面——这本不是她该来的地方,于是巍又添了二十块钱和晶儿坐进了雅间。<br><br> 其实雅间并不雅,依旧是脏得黑亮的座椅,闷热窒息的空气,只不过由先前百十来人变成了十几个人,但说的话还是令晶儿不堪入耳的。<br><br> 巍叫了两杯冷饮,安慰晶儿道:“别着急,咱看完这部就走。”——这样的录像厅是24小时循环播放的,共三场,每场六间片子。<br><br> 晶儿拭了一下额头渗出的汗珠,又冲巍理解似的笑了一下,不过晶儿还是觉得这不如电影院浪漫,有气势。<br><br> 灯灭了,巨大的投幕上有了光亮,吵杂的声音也小了许多。<br><br> 影片保持了《古惑仔》的一贯风格,依旧是帮派的分争,撕杀,有些镜头竟很血腥,晶儿吓得叫出声来,毕竟晶儿是女孩子,尽管她是看过《古惑仔》的。<br><br> 巍却很得意,尽情地给晶儿讲着江湖的危险与机遇,他说一开始混江湖很危险,一旦到了陈浩南那样的地位危险就小了,赚的钱却会越来越多。晶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她已经对巍有那样的“梦想”感到恐惧了。<br><br> 故事发展的很快,也很紧张,因为浩南的“马子”被别帮派抓去作人质了,晶儿目瞪口呆。<br><br> “别担心,浩南那样重情义的人一定会去救她的。”巍看见晶儿卡通式的表情,竟有些想笑。<br><br> 晶儿忽然想起先前她看过的那集,就是浩南的另一个“马子”也被捉了,浩南的确去救了,但却没有成功,她死了,被一群凶残冷酷的人活活打死了。晶儿猛得打了个寒战。巍又笑了,也许他在笑晶儿的胆小。也许他期待着他心中的英雄能力挽狂澜。<br><br><br>浩南出现了,像巍想像中一样很酷很帅的出现了,但让巍始料不及的是这次浩南没能力挽狂澜,甚至他没能保全自己。在搏斗中浩南中了刀子,紧接着便有了第二刀,第三刀.....血油到了屏幕上,浩南倒在了血泊中,纷乱的人群不断地从他身上踩过,“血花”肆虐地油起纷飞,坠落....<br><br> “起来!起来!起来!”巍近于疯狂,在他心中浩南永远是挺立不倒的英雄,巍期待 <br>浩南会突然站起,然后会杀出重围,巍有些不敢自己的眼睛。<br><br> “救我,南哥,救我,南哥!.....”浩南的“马子”那毫无意义的呼叫与浩南挣扎在血泊中的镜头交替地出现着。狰狞的毫无人性的黑社会分子不断地摧残着她的躯体,灵魂。伴着那渐变微弱的呼喊,血泊中的浩南的手指也停止了最后的挣扎。影片在一片混乱凉的气氛中渐渐落幕,留下的只有那不尽的哀思......<br><br> “起来,浩南,起来,浩南,起来,浩南!”巍的声音开始是愈来愈来猛的,但当巍看到浩南的手指缓缓舒展,跌落,巍绝望了,在撕声力竭地大喊一声后,巍狠狠地趴在了座位上不断地叫着“起来,浩南,起来,浩南......起...来,浩.....南.......”只是声音愈来愈无力,愈来愈苍白,一如那被称作浩南“马子”的女子的呼喊....<br><br> 此时雅间里的人们正以惊恐的目光盯着巍,他们不明白这个男孩子对这一个虚幻的人物竟有如此深厚的感情。<br><br> 晶儿也被吓呆了,不是为影片悲惨的结局,而是为巍歇斯底里地狂吼。<br><br> “呜........”是巍的呜咽,晶儿敢不知怎的就将巍的头揽在了自己的怀里,任凭巍如孩子般的哭泣。<br><br> 忽然巍猛地抬起头,纵情的泪水早已流淌满面,“晶,我爸就是这样死的!我原以为像浩这样已经混得有头有脸的人是不会死的......我爸就是这样死......呜......”巍用双拳猛击自己的头——他有些语无伦次了。晶儿将巍轻轻地搂在怀里,母亲似的安抚着他。晶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也许晶有点儿爱上巍了。<br><br> “晶,你知道吗?我爸原本就是混江湖的。”这是巍冷静后与晶儿走在回家的路上。<br><br> “他整天的喝酒,赌博,然后就是无休止的打仗。有一次他出去办事就再也没有回来。我妈很平静,她说她知道早就会有这城,这也好,省得下半辈子也担惊受怕。但我看得出妈很痛苦。我原以为我爸的死在于他没有能够混到浩南那样“荣光”的地步,我有些恨他的无能,所以我发誓要成为一个浩南那样的人,让别人都知道我比他强。然而我真的错了,连浩南也逃不了这样的命运,他和我爸死的一样.....我的梦想已经没有意义了.......”<br><br> “但你还有理想呀!”晶儿很乐观。<br><br> 巍笑了,他紧紧地握住了晶儿的手,向前方跑去......<br><br> 第二天,巍问晶儿昨天吓到了她没有,晶儿说她喜欢那样一个真实的巍。他们都笑了,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笑,包括他们自己在内。<br><br> 后来巍当兵去了,临走时晶儿对巍说:“我等着你一天能成为一名军嫂,不,不,是将军夫人才对嘛!”晶儿期待着巍理想的实现。巍对晶说:“但愿我会成为一摊朴素但营养丰富的牛粪,会让你更鲜美!我永远忘不了那次温暖的拥抱!”就这样巍带着晶儿的体温走向他的戎马生涯,巍忽然想起了当初自己写情书时曾无缘觉得扔在地上的纸包像是一个坟包,现在巍懂了,那只不过是他和晶年迈时生命的归宿,因为他和晶儿的爱情没有终点!<br><br><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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