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暖暖的阳光。摇椅慢慢摇晃。老人安静的坐着。“要开始说了么?”老人微笑着问。身边的年轻女孩迫不及待的点头。
“像你这样年轻的时候,我曾爱过一个男孩。故事的开始很平淡,经过也并没有太多的轰轰烈烈。不过,淡如水,却也铭心刻骨。那时,曾为他一句不经意的话而暗自气恼很久。寒冷的夜里冻醒,念及许久未见,竟也辗转难眠。”
年轻女孩大力点头。
“年轻时,便是如此吧。总是那么计较那些眼神,那些语气,那些有意无意的话语。其实,隔了那么遥远的时光回头看,很多事情都没有必要那么在意,很多自以为是的矛盾,也并不算矛盾。不过因为年轻,那些细节,就被无限的放大了。笑,恨不得全世界可以一起笑;哭,便要全世界陪着哭。这大概也是年轻的一种权利吧。就像今天这耀眼的阳光。”
年轻女孩会意的点头:“所以,爱情并不让我觉得快乐。”
老人轻轻的摇头:“没有爱情的人总觉得,获得了爱情,便可得世界。永不再孤单寂寞。其实没有人可以给你一个完整的世界。你永远都是一个人。没有谁可以填补满你内心最深处的空白。”
说到此,老人沉默了下来。摇椅慢慢晃着。有青草香飘过。年轻女孩握住老人苍老的手掌。“最后,最后怎样了呢?”
阳光依旧暖暖照着。老人似乎盹着了。许久许久,老人抬起头。
“最后?呵呵。年轻的孩子呵,对于你们来说,什么才是最后呢。结婚?不不不,那并不是结局。结婚以后,生命依旧漫长。婚姻并不是一道跨过后海阔天空的门槛。它只是一个路标。经过后,道路依旧崎岖。不要期望那么快就看到结局。除非到生命的终结。否则,故事便不会结束。”
年轻的女孩紧紧抓住老人的手——“那么,爱情会随着时光而消亡么?”
老人轻声笑了。“爱情?它就像一道甜点,装点的是年轻的生命。随着时光的流逝,很快就化去了。永远不要期望这道甜点可以充当食物,喂饱心灵。没有什么是永恒的。爱情也是如此。”
“原来,真会消亡么……”年轻的女孩低下头。
老人再次笑了。
“记住,爱情这个词,不过是个词汇。不要因为喜欢上爱情,而去爱一个人。可惜,年轻的时候,往往不明白这个道理。觉得自己已经爱了。而实际上,喜欢上的,不过是爱和被爱的感觉。以为自己在爱了,却只不过在努力扮演恋人的角色而已。”
年轻的女孩陷入沉思。
“也许不应该这样教导你。也许我该鼓励你去相信爱情。毕竟,你只是个年轻的孩子。在你的眼里,世界是如此的透明,美好。但是,隔着如此长的时光回头,我竟找不到鼓励你相信爱情的理由。”
“我想,与其鼓励你去相信爱情,不若鼓励你去相信一个人。你真正惧怕的,其实并不是爱情的消亡。而源自你内心的不安。你不相信对方,也不相信自己。不要用所谓的爱情存亡来安慰自己。那是没有必要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去相信。相信自己可以爱,也相信对方可以爱。”
年轻的女孩点点头。老人凝视着女孩年轻的眼睛。
“要彼此信赖。要彼此尊重。不要屈服于内心的恐惧。勇敢一点,坚定一点。”
“也许会哭。也许会遗憾。也许最终没有走到最后。但也会有甜蜜。有幸福的瞬间足够回忆。”
“我的孩子,请相信,这就是生命的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