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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mm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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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劫难逃——遭遇双性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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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2004 19:33:59 | 只看该作者
四十 ?栗子豆<br><br>乐言记得,她曾经在不经意间问起过残心。为什么总觉得日子过的那么慢?残心说,乐言,那是因为你生活在幸福中。乐言又问,那你的生活过的慢吗?残心又回答,不,我的生活过的很快。乐言接着说,残心,你不幸福。然后残心打过一个笑脸,我是在追求幸福的生活中活着。<br><br>追求幸福,时间过的如此之快。沉溺幸福,时间过的如此之慢。<br><br>也许乐言应该觉得高兴,因为她是幸福的。但乐言似乎高兴不起来,她恨不得使劲的踹时间两脚,让它快点往前跑。她想让时间过的快一些,有时候会和刘子逸吵架,但是这种争吵只会持续很短的时间。刘子逸总是会让她很快的笑出声。<br><br>宿舍窗台的那盆兰花渐渐长大。时间虽然像蜗牛那样一点一点的向前蠕动,但是当乐言看着那盆兰花的时候,还是觉得时间过去了很久。在不知不觉中如同流水那样从指间滑过。半年过去。一年又过去。刘子逸要毕业实习了。不会经常回学校,不会经常和她吵架,不会经常逗她开心,不会经常陪着她去喝心心相印。<br><br>实习前最后一个晚上。他们吃过饭又来到了那间酒吧。一起拉着手调制了心心相印。刘子逸说,乐言,我要实习了,也是在一间酒吧。不知道会不会有心心相印。你真的要到酒吧吗。是的,我的理想是自己开一间酒吧,所以实习的时候就要朝自己的理想靠近。到酒吧做什么?我想做酒保,这样可以对很多酒熟悉,而且会自己调制,不好吗。乐言看着他,他的眼睛是明亮的,在烛光中更加迷人。只要你喜欢,我都会支持。他也看着她,她的眼睛好象透明。能滴出晶莹的液体。刘子逸看着乐言的眼睛,又想起小宇的眼睛。她们的眼睛是不同的。一双明亮。一双倔强。<br><br>好久没有小宇的消息了。虽然刘子逸还经常的想起这个在车厢里邂逅的女孩,但却不是像以前那样牵肠挂肚。他觉得小宇始终不属于他和乐言的那种生活,小宇的生活和一般人不同。她只能和每个人不断的邂逅,却不能长久的相处。她是独立的个体。他想象不出小宇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也许已经找到了爱他的男人,也许已经找到了那根木棍和布袋,也许还是一个人在不同的城市里游荡,短暂的停留,然后离开。<br><br>他似乎并不担心小宇,只是经常想起,眼前不定时的会出现小宇的样子。他忘不掉她,即使再长的时间,也无法忘记。就好象乐言无法忘记残心。虽然她们只是邂逅在网络,如此虚拟,但难以忘却。<br><br>刘子逸打工的那间酒吧离学校比较远。他和酒吧里的服务员住在一起。晚上的时候就站在吧台里看酒保调酒,慢慢的学习和积累。酒吧里经常去一些有钱人,其中百领居多。那些年轻的女孩穿着昂贵的衣服,脸上有一些清高的表情。刘子逸不喜欢她们,虽然她们是这里熟客,有时候会坐在吧台前和他说话。但是他很少和她们讲起什么。她们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女孩,虽然有钱虽然漂亮,但是身上所带的那种气息不是他想要的。她们看起来都很独立,男人对他们而言也许只是甜品,可有可无的。这种想法让刘子逸有些不太开心。<br><br>有一天晚上。刘子逸还像往常那样站在吧台里整理杯子。有个女人走过来要心心相印。刘子逸抬头看了看她,已经不再年轻,但很有气质。他说,很抱歉,我们这里没有心心相印。女人指间夹着细长的520。幽雅的吸着。她说,没有没关系,可以调制嘛,我知道这种酒是需要感情很好的情侣调制才会有意义。其实我今天只想喝一杯心心相印,确切的说是想喝一杯和男人一起调制的酒,抛除感情。只是和一个男人调制,而已。刘子逸笑了笑,那我要给你找一位男士了。不必了,你就可以。刘子逸看着眼前这个有韵味的女人,和我?不太合适吧,我只是这里打工的。没关系,只要你是男人就行。女人的眼神和语气充满挑逗。刘子逸知道自己躲不掉了,他没有办法,他只有满足客人的要求。<br><br>他把两个杯子放在吧台上,旁边摆了就瓶酒。女人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她的手光滑细腻,长长的指甲轻轻的在他的肌肤上滑动。刘子逸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是没办法,他不可以把她的手给推开。就任凭她这样覆盖着。心心相印很快调制好,刘子逸在杯子边上放了一片柠檬,递给她,好了,可以喝了。女人的手依然没有离开他的。味道不错。谢谢。刘子逸把手抽走,然后又开始整理杯子。玻璃杯碰撞出清脆的响声,然后在有些尴尬的空气里消失。<br><br><br>女人很快把酒喝完,但依然没有离开吧台。她又说,我看你是新来的,以前没见过你。刘子逸笑笑,是的。他忽然感觉到一双火辣辣的眼睛直盯着他,他想躲开,但是不行。即使他背过身去,依然觉得身后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一双三十岁女人的眼睛,紧盯着他不放。<br><br>刘子逸干脆转过身去看着她。她的脸上有妩媚的笑容,眼睛里却写满了孤独。她是一个不快乐的女人。但是刘子逸不能把快乐给她。这是不可以的。他的快乐属于乐言。只属于乐言。不可以让另一个妩媚的女人分享。女人依然盯着他看,然后点上一支520。烟雾弥漫着孤独的眼睛,然后散开。他看到那双眼睛似乎有了转变。她把皮包拿到桌子上,抽出几张钞票,一百元的,小伙子,今天晚上陪陪我好吗。刘子逸看着她,又看看那几张钞票,鲜红的颜色好象火焰。他推开她拿着钞票的手,一直推着,但不说话。女人又用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的。三只手重叠在灯光底下,一只拿着钱,一只夹着烟,还有一只,不知所措,无处躲藏。<br><br>刘子逸只好又笑了笑,不过他觉得这笑很假。但是依然笑了。因为她是一个客人,又是一个女人。他说,对不起,我还要工作。我知道,你下班后陪陪我不行吗。对不起,我不行。<br><br>女人把手拿开。重新吐着烟雾。刘子逸的心突突的跳的厉害,如果没有乐言的话,会不会就……他不敢往下想。他是爱乐言的,他曾经对乐言说,要把彼此的第一次给对方。他记得乐言的脸是红的,在夜色中显得娇媚。然后他紧紧的搂住乐言。他答应过她,他不可以欺骗她。<br><br>刘子逸不再理那个女人。在吧台里忙各种各样的事情。重复的忙,他很想停下来,但是一看到那细长的520,他就拼命的干活。一个杯子一个杯子的擦,一遍又一遍。直到酒吧打烊女人离开。他才松了一口气。<br><br>晚上躺在床上给乐言发短消息,晚安。然后想起小宇。小宇总是在晚上睡觉的时间跳出来,让他无法顺利入眠。这个时间是固定的。自从遇到她之后就一直没有变过,有时候他很累,想尽快睡觉,但是不行。一闭上眼睛就看到小宇。白皙的脸,有着伤口的手,仰着头朝空中吐着烟圈。他又点上一支烟,白色的中南海。他想象着此时此刻的小宇在干什么,也许和他一样,也在一个人抽着中南海。但是小宇在闭着眼睛抽烟的时候,一定不会想起他。站台送别的时候,他回头看她,她却走了。那个时候,他就知道,小宇是不会想起他的。永远不会。也许已经把他忘记。但他总有种感觉,小宇会突然的出现在他眼前,没有任何预兆,突然的出现。<br><br>他把烟捻灭,看了看手机。乐言给他回过来短信,晚安。<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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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2004 19:34:51 | 只看该作者
四十一 醉蔷薇<br><br>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把握生活。好象总是生活在把握我。这个现象不让我开心。其实我对男人一直没有什么信心。所谓的信心就是可以照顾关心或者爱一个女子持久的信心。哪怕是同时爱几个女人,只要持久就好。我对男人的博爱很有信心,却对博爱的持久度抱有绝对的怀疑。而这种怀疑也已经被我的生活给证明是对的。当我一个人在大马路上游荡又开始走向火车站的的时候,我更加佩服我自己了。我的怀疑是对的,从来都是对的。不是我不相信男人,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值得我去相信。<br><br>我一直以为会和森生活的比较长久一些。可事实总是会捉弄人,我竟然和南瓜同居了五百多天,到底是五百零几天我不记得了。因为走的时间太匆忙,我只是很匆忙的翻了翻他家里的日历。这记载着回忆的日历,也是我最后触到的他家里的东西。<br><br>我不知道那个骷髅女人是怎么突然闯进来的。不过她回家好象是天经地义的,因为她本来就是这房子的女主人,我才是个外星来客。她闯进来的时候我正穿着她的睡衣在电脑前写作,南瓜在厨房里做饭。她看着我,眼睛里有一种要爆发的神气。然后又走到厨房,隐隐听到撕拉的声音。然后她又出现在我面前,把我身上的睡衣撕光。我赤裸裸的站在他们夫妇面前。我很想听到南瓜的声音,但是我没有。我也没说话,只是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衣服穿上,走到门口的时候翻了一下挂在墙上的日历。我知道我这次是真的要走了。是真的。<br><br>然后我真的就走了。南瓜又追出来,在我的手里塞了一把钱。很多很厚的一把钱。之后他摸了摸我的头发,保重。这是他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没有看他,一个人往前走,也没有回头看他是不是在看我。其实看不看都是无所谓的事情。离别的时候不回头是我一直以来的性格。<br><br>到火车站的时候我看了看栈桥。看了看标志青岛的大海。退潮。露出一片湿漉漉的沙滩。我脱下鞋子,踩着沙滩走了一圈。然后去买火车票。我不知道我要到哪里。只是在那个女人问我要买到哪的车票的一瞬间,我脱口而出,济南。因为我想到了乐言。就这么简单。上了火车的时候我才想起我没有她的电话。我丢了。早就不知道丢到哪去了。我也不知道乐言是不是还在济南。但是我却去了。<br><br>青岛到济南,不到5个小时就可以到。我算着时间。到达济南的时候正好是深夜。我没有地方可以去,除了身上有一把钱以外我没有任何安全感。钱在这个时候起了很大的作用。它给我安慰。那是南瓜给我的,我把钱揣在怀里。好象把他抱在怀里一样。暖暖的。可以带来安慰。南瓜和钱,呵呵,我笑了。<br><br>第一次到济南。好象并不是一个陌生的城市。漆黑的天幕和青岛一样,只是听不到大海的声音。这是一个没有海的城市,地底下是泉水。我看不到泉水,也听不到泉水流动的声音。在下火车的那一刻,我又想起了那个仲秋夜,我也是一个人在深夜的时候下了火车。我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坐在司机旁边。我没有问他要烟,我自己从口袋里拿出中南海来抽。我也不想跳舞,我只是想喝酒,所以让他带我到一间酒吧。能喝酒的酒吧,哪间都行。我对他说。车子在一间酒吧门前停下,我伏给他钱。我没有再坐霸王车。我下车,我没有吻他。因为我已经没有初吻。<br><br>酒吧和迪厅。虽然都是深夜里沸腾的地方。感觉却是不同的。比起迪厅,酒吧安静的像个孩子。我走到吧台前,坐下。这是我喜欢的位置,一个人的位置。我说,要酒,随便什么酒。然后点上一支中南海。仰着脸朝空中吐烟圈。<br><br>小宇?我听到有人叫我,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有个男人的声音在叫我。是那个英俊的男人,在车厢里邂逅的那个。可惜我忘记他叫什么了。他递给我酒,我朝他笑笑,***世界真小。我看到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明亮的眼睛在我的脸上不肯离开。你看什么看,喝酒吧。他还在看我,我不再理他,一个人喝酒抽烟。随后我又觉得奇怪,就问他,对了,你不是上学吗,怎么到酒吧来了。我实习了。哦……我恍然大悟,对了,你要毕业了,我都忘了时间了,过的很快。小宇,你总是这么突然的出现在我面前。哦?我才见过你几次啊。我一个劲的喝酒抽烟,他好象要拦我,但是没有。我现在是客人,他不可以拦客人的。这个想法让我快乐,我可以放肆的大喝特喝。虽然没有森陪我,但是我一样可以喝的痛快。因为有南瓜,不,因为有南瓜的钱。<br>我忽然发现,我依赖的不是男人,而是钱,男人的钱。<br><br><br>我一个人坐在吧台前一边喝酒一边和这个英俊的男人聊天。我一直没有问他的名字,因为这并不重要。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我只要记住他这个人就行。酒吧打烊的时候,我发觉自己有些醉,头有点晕。但是不厉害,我还是清醒的,只是脚底下轻飘飘的,走起路来不是太稳。他走过来,扶着我。他问我,你到哪里,我送你。我被他的胳膊撑着,我不知道,我刚到济南,就来到酒吧喝酒,我还没住的地方。找个旅馆吧,我有钱。他带着我来到一家旅馆,房间是414号。他问我,小宇,还记得我们是在几号车厢邂逅的吗。我使劲的揉着脑袋,我忘了,我想不起来。是十四好车厢。他说。那又怎么了,你干吗记车厢号。他不回答,静静躺在我旁边。我们就这么并排躺着,我抽烟,给他一支,两个人躺在床上抽烟。<br><br>我问,你住在哪里,不回学校吗。他说,我和酒吧的服务员租房子住,不回学校了。我把烟灰弹到地上,他把桌子上的烟灰缸拿到床上,放在我们中间。这样的话我就不能用左手拿烟了,我觉得不舒服,就又把烟灰弹到地上,依旧保持着左手拿烟的姿势。我转过身,看着他,他的侧面真的很英俊。我问他,你到底有没有女朋友。没有。他说,没有看我。真的没有?真的。那好,和我**。他看我了,转过脸,他的脸和我帖的如此近,他的眼睛很明亮,好象夜空里的星星。<br><br>我吻了他。他也吻我。他的吻很好,很舒服。没有森那样粗暴,比南瓜的吻还轻柔,他身上有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我把手伸到他的衣服里,抚摸着他的胸口,我感觉到他的心跳,很激烈,一下一下的强劲有力。他把被子拉上,关灯。<br><br>第一次,我**的时候没有说话。因为任何声音都会惊扰了黑暗中的美好。他的身体那样年轻。那样完整。他是那样完美。不像森,浑身伤痕。不像南瓜,肥胖臃肿。我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配不上他的,我的身体支离破碎的很厉害,几乎没有什么完整的肌肤。而他,他是不一样的。他如此美好,如此让我迷恋。我只是迷恋他的身体,而已。我想是这样的,我不会轻易爱上一个男人。<br><br>我的第三个男人。在一个陌生城市里的旅馆里和我**。和不同的男人**感觉真的不一样,他的身体把我融化,我的身体把南瓜融化。但是森,我们都不能把彼此融化。我们的身体都是如此冰冷的没有温度。<br><br>我如此眷恋这个英俊男人的身体,久久的缠绵不肯离开。直到有阳光从窗外射进来。我和他,**做了一夜。<br><br>我倒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我没有抽烟。这也是我第一次**之后没有抽烟。房间里弥漫着芳香的味道。没有声音。只有芳香。<br><br>然后,我听到,房门轻轻的打开然后又关上的清脆声。然后,我看到,一个女孩站在那里。然后,我感到,女孩的眼睛在看我。<br><br>她在叫我,残心。<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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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2004 19:35:37 | 只看该作者
四十二  流泪的鱼<br><br>她在叫她,残心。<br>他在看她,残心?小宇?<br>他在叫她,乐言。<br>她在看她,乐言?<br><br>一副画面,被静止。凝固在温暖的空气里。乐言走过来,走到残心的床边,顿下。她踩在地上的一堆烟蒂中。她说,残心,你终于来了,我知道你会过来找我的。她看到残心露在被子外面的胳膊,和她在摄相头里看到的一模一样,甚至连伤口的位置都没有改变。她是记得如此清晰。残心第一次沉默的如此不甘,她想问这是怎么回事,她想问睡在她身边的这个和她**的男人是谁,她想问她是怎么找到她的,她有很多问题,但是一个也问不出来。只是静静的看着乐言。她第一次见到乐言,她是那么美丽,皮肤那么娇嫩,那么好。<br><br>残心终于说话了,她看看旁边的男人,他已经穿好了衣服。他在抽烟。她问,乐言,这个男人你认识?是的。乐言说,我认识他,不过已经忘记了。乐言的眼睛又开始变的潮湿,她咬了咬嘴唇,把泪水逼了回去,她想起残心和她说的一句话,不要在男人面前流泪。仅仅是这一句话,让乐言的眼睛重新变的干涩。她说,残心,你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你知道我做梦都会梦到你吗?我……电话……残心忽然变的语无伦次,她的胳膊在抖动。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回身给了旁边的男人一耳光,你为什么骗我!<br><br>他走了。<br>她告诉她,他叫刘子逸。她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那11个阿拉伯数字底下龙飞凤舞的名字。<br>她说,乐言,你可以哭了,那个男人走了。<br>她看到她的泪水瞬间涌出,然后滑落。她用手轻轻抹着她的泪水,不要哭,乐言。你该打我的,是我让他和我**,我根本就是一个……别说了,她把手按在了她的唇上。残心,我和你说过,我已经忘记他了,我记得的,仅仅是一个名字,一个代号一个标签而已。就这么简单。和你没有关系,真的。我现在最想看到的就是你。其他的人我不在乎。<br><br>她穿上衣服。然后开始抽烟,倚在床头上,她说,乐言,到床上来坐,不要蹲在地上。乐言坐在床边,看她抽烟,她抽和刘子逸一个牌子的香烟,中南海。但是她没有阻止她,她喜欢看她抽烟的样子。她问她,乐言,你怎么找到我的?我……乐言笑了笑,她的笑那么甜,我有预感你会来这里,只是感觉,我跟着感觉来到了这里,我的感觉很灵的,你信吗?<br><br>其实乐言是去找刘子逸的,一个服务员说看到他和一个女人走了,他跟在他们后面,看到他们进了旅馆。<br><br>她朝空中吐着烟圈,我信。那你能不能感觉到我以后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残心,你会很幸福,真的。那我的日子不是要过的很慢吗?即使慢,但是幸福,我感觉我现在的日子过的很快,我不再沉溺于幸福,我现在是在追求幸福了,残心。<br><br>她看着她,她的皮肤是那样诱人。她说,乐言,我可以看看你的身体吗。可以,怎么不可以呢?乐言把衣服脱掉,她把被子给她披上,她怕她冷。她看着她的身体,和她想象的一样,那么饱满,那么纯洁,纯洁的不可侵犯。她不敢动她,她怕自己受伤的手会伤害到她的身体。<br><br>她说,乐言,我可以抱抱你吗?可以,怎么不可以呢?她把乐言轻轻的拥在怀里,乐言如水的长发倾泄在她的手上,她抚摸着她的长发,如此黑亮。怎么会有这样好的头发这样好的身体这样好的女孩?她说,乐言,你是纯洁的,你不可以让男人侵犯你。男人都很贱,知道吗?他们只会爱你的身体,不会爱你的人。真的吗?她看她。真的是这样吗?我不知道,也许这个世界上有好男人,但是我遇到的男人都很贱。我希望有个男人可以好好的疼你,爱你,但是很难找到。所以我不能让任何男人侵犯你。乐言,你是我的。<br>残心。乐言。残心。乐言。<br><br>她又抽烟,她让她穿上衣服。她问她,为什么我的皮肤就那么差,而你的就那么好?不是的,残心,其实你的皮肤也很好,只是那些男人不知道如何爱护。可现在已经不好了,以后还会好吗?会的。真的?真的。残心,你不走了是吗,永远留下来了是吗?我不知道,我没有停留下来的理由,只有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哪里算哪里。在买车票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你,所以就来了。残心,其实我也常常想起你。可我不是常常想起你,我只是突然想起的,我发现我是爱你的,乐言。是吗残心,我也爱你。<br><br>乐言记得,刘子逸和她说过,不可以轻易的说出爱这个字眼,它的承诺太重。可她却对她说了,对这个初次见面的抽烟的女孩。她对她说,我也爱你。<br><br>她怔怔的看着她,她的眼睛很明亮,好象婴儿。她说,乐言,我有一个愿望,但是我永远也无法实现,也许只有你可以替我实现。她说的是替我实现,而不是帮我实现。什么愿望,你一定可以实现的。不,我实现不了,永远也实现不了,但是你可以。你要把在劫难逃拍成电影吗?是的。但这并不是我的愿望,只是我的一个理想。能告诉我你的愿望吗?当然,但现在不行。<br><br>她说,残心,可惜我还在读书,不能陪你。我不需要别人陪,乐言,我只需要安慰。那我也不能给你安慰。可以的,生活中我遇到的一直都是男人,不断的和男人相遇,然后告别。我知道他们不会给我安慰,他们只会和我**,能给我安慰的只有你,乐言,没有别人,只有你。<br><br>乐言的眼睛又变的潮湿,她不再使劲的咬着嘴唇,她让泪水恣意流淌,就好象残心说的鲜血那样。她抱着她,残心,我终于见到你了,真好真好。我不是在做梦吧,只有在做梦的时候我才能见到你,才能抱着你。她笑,乐言,这不是梦,你可以触摸到我的身体,不是吗,这不是梦,真的不是。<br><br>中南海的烟雾缭绕着两个拥抱的女子,她们拥抱的如此紧密,拥抱的如此长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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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2004 19:36:11 | 只看该作者
四十三  白紫寒<br><br>他告诉我说,那是他的第一次。我哈哈大笑起来,你的贞操被我破坏,你不会告我**吧。他又说他的身体只属于一个女孩。我说那我不是倒霉了,要天天被你缠着,可是我并不爱你怎么办。他问我你明白什么是爱吗?我说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但是我知道爱是做出来的,而爱情是培养出来的。所以你要爱我的话就直接和我做就行。爱的越深,做的越真。<br><br>他沉默,似乎在想着我刚才说的话。然后开始抽烟。我习惯在思考的时候抽烟,我想很多人都是。<br><br>我记起他的名字了,很好听的一个名字。刘子逸。不过我并不喜欢。我还是喜欢森的名字,简单直接的,让人觉得阴冷,有杀伤力。这样的名字才像是男人的。<br><br>我租了一套房子,不贵。只有我一个人住。我知道我只能一个人生活,我不要再和别人合租,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我统统不要和他们合租。我要最大限度的保持我的自由。也许没有人可以和我住到一起,我的生活没有规律,随时消失随时出现。经常很凶猛的抽烟,整夜不睡觉,天亮的时候才闭上眼睛,我过着和平常人不同的生活,经常在深夜里活动。没有一个人可以长期的忍受我这样的女子。森不能,南瓜不能。那个刘子逸也不能。只有乐言,只有她才是可以陪我一辈子的人,但我却不能陪她一辈子。<br><br>所以我注定孤独。<br><br>我继续着我的写作。没有电脑。我就在附近的一家网吧写作。每天晚上去,坐在固定的位置,14号。那是一个没有人注意的角落。我趁开机的时间点上一支烟,然后要一瓶1块5毛钱的冰镇可乐。写到口干的时候就会喝一口。冰冷的液体流进我的身体里,让我变的清醒。我每天只写两章,然后离开。第二天同样的时间再去写下面两章。如此循环,不曾间断。这已经成为习惯。<br><br>有时候我会通宵,在我觉得入睡很困难的时候,我在深夜的时候跑进网吧,坐在那个固定的阴暗的角落里敲打着键盘。我还是只写两章,一个字也不肯多写。写完之后我会进入聊天室和陌生人聊天。也会和他们吵架。或者是争论一些话题。<br><br>那晚在和一个男人讨论自杀。他说自杀是一种解脱,我说不是,我说自杀是一种放弃。他非要说是解脱,我非要说是放弃。我对他说,自杀就是一种放弃,就是放弃所有的痛苦和快乐,然后离开这个世界。自杀之后就解脱了吗?不是的,他放弃了痛苦和快乐死了,但是心中的那些东西依然随着他的身体走,永远不会离开他的身体,永远不会。所以他不会解脱。他解脱不了,他只能放弃,很彻底的放弃,和解脱不同。<br>男人在狡辩,不是这样的,自杀是一种解脱,他认为死去可以让他变的轻松。轻松自然是一种解脱。我大骂,全是一堆狗屎!我告诉你,解脱和放弃的概念是不同的,你***给我听好了,解脱,就好象是你身上被捆着一堆绳子,你被紧紧的绑在柱子上,你的手脚都不能动,没有人帮你你根本什么都做不了,你连自杀都做不了。放弃,就好象你手里握着一堆绳子,你只要一松手就行了。放弃是你自己可以做主的,而解脱不行,你不能选择解脱,只有解脱选择你,而你却可以选择放弃。你明白了吗白痴!<br><br>男人不说话了。我知道我战胜了他。这让我感到开心。我喝了一大口可乐,然后又点上一支烟等着他的回话。那边久久没有回音,我知道他是放弃了和我的争论。<br><br>我的生活就是这样无所事事。我没有固定的工作,每天只是靠南瓜给我的钱生活。我不知道这些钱花完之后会怎么样。或许我会找一份工作,但不会长久。我没有耐性把自己长久的捆在一个地方,就好象我无法长久的面对同一个男人。没有钱的时候我一定会找一份工作,我已经过够了让男人养我的生活。我过够了,已经厌倦。可我能够做什么?还能找到一份不给公司给个人做的编辑吗?我不知道。我不去想以后,我关心的只是现在罢了。我把每一天都当作是生命的最后一天去生活。所以每天都会活的非常彻底。<br>我喜欢彻底的感觉,如同坠入深渊。<br>我喜欢坠落的时候身体在空中没有支撑的感觉。那是一种死亡的美丽。看不到鲜血。鲜血只有在坠落的最后一刻才可以迸发。而我,已经看不到了。<br><br>有时候会去到酒吧喝酒,在写作完之后。我没有追问刘子逸和乐言的关系。乐言说已经忘记了他,我也就觉得无所谓。乐言的心里不会有别人,只会有我。其他的我不关心。我发现我现在关心的仅仅是乐言而已。这个在网络中和我邂逅的女子,她看过我的伤口,听过我体内鲜血涌动的声音。她才是真正了解我的人。因为鲜血是如此真实。不加任何修饰。那些男人,他们只是看清楚了我的身体,不曾触摸到我的灵魂。他们是肤浅的。<br><br>生活在继续。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没有什么固定的模式去过每一天。但是我有理想,有愿望。并且从未放弃过。我的生活在很多人眼中是堕落的不可理喻的。那是因为他们不曾走进我的灵魂。不曾深刻的理解我。<br><br>我不去解释。我用沉默对抗。<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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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2004 19:36:59 | 只看该作者
四十四  给你我的泪<br><br>刘子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连续的抽烟,不吃饭,不讲话。只是抽烟。他还没有从一连串的事情中反应过来。他想不到,他梦里的小宇就是乐言梦里的残心。他想不到,小宇会那么突然的出现在他面前。他想不到,乐言会那么突然的出现在他面前。他想不到,他会以这样一种姿态呈现在乐言面前。他还想不到,乐言好象没有看到他一样只是和小宇说话。她说她已经把他忘记。<br><br>他的头很疼。他没有喝酒。只是抽烟,想借香烟来保持最后的一丝清醒。小宇和乐言。乐言和残心。他和乐言。他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样一种关系。他使劲想使劲想,直到大脑干涸筋疲力尽。他要去找乐言,只有找到乐言一切才会清楚。他和小宇,都与乐言有着直接的关系。他必须去找她,必须。即使他清楚的听到她说她已经忘记他了,但是他必须要找到她问清楚这一切。<br><br>他去找乐言。想当初一样穿着洁白的衬衣站在那里。看着乐言从远处走来,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记得,每次乐言从远方走来的时候,都是笑的。他走过去,站住。他看着她的脸,他想知道那张美丽的脸庞为什么冷的像冰,为什么一点表情也没有,哪怕是生气或者伤心的表情也没有。难道自己已经不再可以让乐言生气或者伤心了吗?他想着,心底发冷。<br><br>刚刚下过雨。两个人走在潮湿温暖的空气中,并排走着。没有彼此牵手。偶尔,他的手蹭到她的。偶尔,她的手蹭到他的。只是一瞬间,各自又保持独立的行走状态。<br><br>他停下。停在一棵柳树旁边。细细的枝条搭在他的肩膀上。上面有雨水的痕迹。他说,乐言,我知道我……他说不出来了。当他看到乐言那双明亮的眼睛的时候,他一个字也无法说出来。乐言也看着他,子逸,什么都不要说,我不会怪你。因为她是残心,我永远不会怪你。我只求你好好的安慰她。残心不需要关心不需要照顾,她需要的,仅仅是安慰。如果你连安慰一个女孩子都做不到,你还是趁早离开她吧。你不要再去伤害她。他的心更冷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乐言面前,他觉得乐言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女孩,而在小宇面前,他又无法控制住自己。乐言又说,子逸,你不要误会我,我不是让你选择,不会让你选择我或者是残心。我只是让你好好的安慰残心,明白吗?<br><br>乐言低下头,她在说明白吗三个字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肩膀也有些颤抖。好象细细的柳枝在风中颤抖那样。他扶住她的肩膀,她挣脱开。她没有抬头,他看不到她的眼睛是否潮湿。他说,乐言,我有很多事情不懂你知道吗,我现在脑子里很乱,包括那天晚上……我和小宇是在火车上认识的,我和她的相遇很混乱,我有很多事情没有和你讲,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回来以后就没有小宇的消息,我想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不会影响到我们……乐言仰起脸,像往常那样看他,但是,你会经常想起她是吗?抽烟的时候,睡觉的时候,或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想起她是吗?他点头,又开始掏烟,是的,那种想无法控制。我理解,我和你说过我也经常想残心的。只是我们都是女孩子,所以我可以告诉你。这不怪你,她就是有让人担心的本质,一旦认识了她,就不会忘记。那我呢?你会忘记我吗?不会,我也不会忘记你,但是也不会想起你。<br>让时间来埋葬一切吧。<br><br>她走了。他望着她的背影。他可以被时间埋葬。但是小宇,无论多久的时间都不会把她埋葬。她的生命力是如此旺盛。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可以生存下去。她不需要关心不需要爱护,她需要的,仅仅是安慰。这种安慰难道就不会被时间埋葬吗。<br><br>刘子逸坐在台阶上。他抽烟,看着潮湿的空气里走动的人。乐言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雾蒙蒙的迷幻中。<br><br>他低下头,看到地上有一滴晶莹的水珠。是柳枝滴落的雨水,还是乐言滴落的泪水。他用手指沾着那滴水珠,然后放进嘴里。是咸的。<br><br>他站起来,又点上一支烟。他已经习惯了被中南海的烟雾缭绕包围。眼前交替出现的是乐言和小宇的脸。同样的白皙同样的完整。只是,乐言的脸渐渐变的模糊,好象她的背影那样,一点一点的消失掉。最后只剩下小宇,她坏坏的笑着,眼神狡黠。她在对他说,你注定会被我埋葬。注定的,注定的。无法改变。<br><br>他奔跑。在校园里奔跑着。潮湿的空气让他浑身湿漉漉的。他一直跑一直跑,跑出校园冲向马路。他停不下,一直奔跑,汽车从他身边呼啸而过,他穿越一条条马路一直跑,他不知道方向,也不知道自己会跑向哪里,他只知道,不能停下来,不能。耳边回荡着小宇的声音。你注定会被我埋葬,你注定会被我埋葬,你注定会被我埋葬……<br><br>下雨了,淅沥的小雨打在他的脸上,身上。他终于倒在了马路边。任凭雨点在他身体上蔓延。他的脸变的潮湿。他分不清是泪,还是雨。他分不清,是小雨,还是小宇。<br><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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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2004 19:39:22 | 只看该作者
穿插一些<br>    1、关于小宇<br>    小宇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一个让人心疼的角色。她的生活里没有阳光欢笑。从她一出场就注定是一个让人心疼的角色。提到小宇就要提到乐言。不止一次的和朋友说小宇和乐言就好象硬币的正反面,而我,就是那枚硬币。会塑造小宇这样一个角色,是因为一种纪念,因为几年前我也曾吃不饱饭而偷过继母钱包里的5毛钱在马路上买一个火烧,吃完后回家。在写小宇的时候,非常的流畅,有时候感觉就好象在写我自己。性格里有太多小宇的因子,叛逆、固执、倔强、我行我素、颓废、孤独、自残……小宇没有父亲有母亲,害虫没有母亲有父亲。之所以没有母亲,所以才会让小宇有个母亲,那是我心中的梦想,永远一个无法实现的梦。虽然小宇的母亲是那样一个在常人眼里有些不可理喻的人,但是她会吻她的孩子,会在歇斯底里的打完自己的孩子之后然后亲吻她的伤口,这就是母爱。如果我有这样一个母亲,我也同样会觉得幸福。可惜我没有。<br>    <br>    2、关于乐言<br>    乐言是幸福的,她太幸福了。幸福的甚至让人嫉妒。在写乐言的时候,我是通过回忆写的。和小宇完全不同,写小宇不需要任何回忆就可以让她在自己的指尖流淌。我只不过把自己所经历的痛苦和快乐活生生的分割开来罢了。生活中是痛苦和快乐混杂在一起的,而小说里却是如此鲜明的分割。痛苦的就如此痛苦,快乐的就如此快乐。我不要让它们交织在一起,那样达不到让人心疼的效果。<br>    看了,疼了,然后记得,这便是我所期待的。<br>    乐言的生活,很多人都经历过,而小宇的生活,很多人却无法触摸到。但是她们都同样的普通,都是在同一枚硬币上。我们按照常规放一枚硬币,只能看到它的一面,要么是小宇的一面,要么是乐言的一面。但如果我们叛逆一次,非要让硬币竖立起来的话,我想,小宇和乐言就会更明了有些了吧。但我不要这种效果,要的就是痛苦和快乐完全的分割。<br>    <br>    3、关于森<br>    有人问我,生活中遇没遇到过森这样的男人。我只能这样说,森是我遇到的很多男人的结合体。我把那些男人身上优秀的成分全部剥离,只剩下一些原始的兽性在里面,然后糅合进一些符合小宇生活的性格。森只属于小宇这样的女子,而不会属于乐言。森不爱小宇,小宇也同样不爱森。但是他们会生活在一起。就好象我一样,我可以和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男人发生一夜情,会和没有感情的一个男人产生很亲密的行为。但是我们不能说森是个坏男人,他对待自己心爱的女人一定不会像对待小宇一样,就好象那些男人对待我肯定不会像对待他们心爱的女人一样。<br>    <br>    3、关于疼痛<br>    很多人说,看了文章之后很疼。是因为什么疼,因为冰冷的文字吗。我想不是的。是因为小宇的那种生活那种性格。小宇是一个需要别人关爱的女子,但是她没有得到这种关爱,她受到的是伤害。这种疼,是为小宇而疼的,这种疼,在乐言身上永远不会产生。小宇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渗透出鲜血。她有一张孩子一样白皙纯净的脸,却有与这张脸极不相符的经历和身体。她的身体是支离破碎的。布满了伤疤。如果没有伤痕,她的肌肤会比乐言还要细腻柔滑。如果小宇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女人,我想就不会再有这种疼痛。但是她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单纯的不谙世事的孩子。<br>    <br>    4、关于喜欢小宇的原因<br>    很多人对我说喜欢小宇,很多人更多关注的也只是小宇。因为她让人不放心,乐言的生活让人觉得塌实。但是小宇不是,她是那种随时都可能消失掉的女子,没有任何声音的就会消失。这种消失如此可怕。但为什么会喜欢小宇?还是因为那种疼痛。其实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痛,只是很多人没有机会表现出这种痛罢了。而且很多人想经历小宇的这种生活,但是却不敢经历。很多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股叛逆的血液在涌动,如此汹涌。但是没有机会释放。而这些,人们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全部在小宇身上赤裸裸的展现出来。她的叛逆她的不羁她的放纵她的颓废都是我们灵魂中最原始的因子。这种原始的因子却被社会家庭言论所压抑着,我们在小宇身上得到了一些快慰,因为什么,因为小宇在释放着我们自己,在做着我们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她是勇敢的又是坚强的,她值得我们每一个人为她喝彩为她心疼。<br>    男人喜欢小宇,是激起了他们男子汉的那种强烈的保护欲望。有位男士对我说,他很羡慕森,可以保护小宇。我对他说,小宇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也没有人可以保护她。我想我是对的,小宇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她有着桀骜不逊的美丽。<br>    女人喜欢小宇,大部分是因为心疼。她的坦白她的毫不造作她的真实。有许多人说看我的文字好象在读自己。为什么会是在读自己,我想我的这些话足以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小宇释放了我们体内被压抑的最原始的因子。<br>    <br>    5、关于归宿<br>    有人希望小宇有个好的归宿,因为她受过太多太多的苦。如果老天有眼,应该让小宇有个幸福的生活。也许这种结局是完美的。完美的结局小宇未必喜欢。大家那么喜欢小宇,我想,只要是小宇喜欢的归宿,无论是什么样子的,我们都会感到欣慰。即使心里还是疼,但为了小宇,我们心甘情愿的疼痛。<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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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2004 19:44:24 | 只看该作者
四十五 孤轩紫羞<br>    <br>    我的生活似乎好起来了。所谓好的定义就是没有男人但是有钱。至于那个刘子逸,我并不把他当作我定义里的那种男人。我对男人的定义是年轻的时候暴躁,不年轻的时候体贴。所以他的出现与否对我的生活并没有太多影响。我也没有主动再找他去做爱。我并不是一个离了男人不行的发情狂。虽然我有时候还会想起和森在床上那种狂风暴雨般的交融。但只是想想而已,却并不留恋。似乎没有什么是值得我留恋的。除了母亲的吻。我渴望有个女子像母亲那样吻我的伤口,所以我喜欢乐言。虽然她很年轻,但是我却渴望她吻我的伤口。我对女子的吻总是如此痴迷,那种吻不象男人一样恶心,粗暴。那种吻轻柔的让我陶醉和沉迷。<br>    <br>    我也许会主动要求乐言吻我,而不会主动再去要求和刘子逸做爱。都是肌肤相亲,感觉却如此不同。我更需要的,是女子的安慰。而不是男人。我在遇到乐言之后才明白了自己真正需要的安慰是什么。森和南瓜,就像一部小说中的某个情节。高潮的情节。很短暂的一瞬间,就会消失,一部小说中并不是时刻都有高潮的,最多还是平淡。我想生活也是如此。<br>    <br>    可我真的想去看看森。看看我的第一个男人。我和其他女子一样,对自己的第一次也是比较深刻,并不是说在意,只是深刻。对自己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忘怀。这是人的本性。<br>    <br>    我找到乐言。我对她说,我要回去一趟,我要去看看那个男人。乐言问我,你真的忘不了他吗。我说忘不了,我不会忘记他的,我甚至连不想他都做不到,只是想起他,并不是牵挂和怀念。她说,我理解,那你还回来吗。我说我会回来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有点底气不足,我总是找不到一个地方可以让我长久的待下去。我找不到,我总是到处跑,随时离开随时出现。但是这次走的时候我却告诉了乐言。我只是不想让她担心我而已。她说好,她说她会等我。我想和她拥抱,但是没有。我怕拥抱之后我就再也走不了了。就好象仲秋夜我离开家的时候也没有和母亲拥抱,虽然我是如此渴望她的怀抱。我同样知道,她的拥抱对我来说是一种扼杀,会让我永远的死在她的怀抱中。<br>    <br>    我没有让乐言去送我。我知道她是一个容易掉泪的女孩子。我不想看到她的泪水,所以我也不让男人看到她的泪水。<br>    <br>    大海的潮水还是那样熟悉和汹涌。下火车的时候,我发现我喜欢更多的还是青岛,而不是济南这个泉水在地下涌动,空气却如此干燥的城市。我发现我每次下火车的时候都是夜晚。我去了森演出的迪厅,可是我没找到他。我问吧台里的服务员,我大声的对他喊,森呢,森呢,他今天晚上没有演出吗?服务员没怎么搭理我,用眼角给我指了指方向。我看到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影。那是森。角落很黑,但是我还是看到了森,只有森眼角的那道伤疤在灯光下显得明晰。<br>    <br>    我走过去,踹了他两脚,妈的你在这里干什么!他抬起头,我发现他的眼睛变的浑浊,不再有犀利的神色。人瘦的厉害,像个魔鬼。我使劲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拉起来,他很瘦,身子却非常重。我死命的拽着他的胳膊,他终于站起来了,倚在墙上,我发现他的胳膊上布满了针孔。他竟然吸毒!我狠狠的甩了他两耳光,你妈的你在吸毒!他推了我一把,身体又滑落在角落里,我听着他嘴里好象在说些什么,我蹲下去,贴近他的脸,他在说,小宇,你为什么离开我,为什么离开我。<br>    <br>    我拽着他的头发,使劲的拽着,我又把他拽起来,回家,跟我回家!说这句话的时候我都感到吃惊,我从来没把森的公寓说成是家。但是看到眼前这个吸毒的男人,家这个字却脱口而出了。<br>    <br>    我终于把他拽出了迪厅,又把他拽上了出租车。我又回到了森的房间。屋里黑洞洞的。就连床头唯一的一盏发出亮光的灯也灭了。地上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看不清楚,猜想着应该是酒瓶烟蒂,还有针头。我点了支烟,其实我不想抽,只是想让这个房间里有一点光亮。<br>    <br>    森坐在床上。他看着我,他说,小宇,你为什么就这么走了,为什么!你认为我还有留下来的理由吗?我有吗?你有,你怎么没有。森好象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说话,你还没有找到木棍和布袋不是吗?我没有把它们扔进海里,我没有,我把它们藏起来了,因为我知道,你会离开我,你找到之后就会离开我,所以我不能让你找到它们。天,你这个疯子!我想打他,但是又下不了手,森此时的样子好象一拳就会把他打死。我妥协了,森,你为什么要吸毒。呵,他笑,但是眼角的伤疤不再抖动,我知道你会回来的,你一定会回来问我木棍和布袋的事,你也会找到它们,如果我还是那样健康,你还会离开我不是吗。你做的一切都是让我不离开你?!是的,包括那个孩子,我没想到有了我们的孩子你还会走,小宇,你还会走。难道你以为你吸毒我就不会走了吗?不是,我没有把握,但是我求你留下来,我不能没有你。那好,你给我一个我留下的理由。<br>    <br>    森挣扎着点燃一支烟,是中南海。小宇,他看着我,眼睛在微小的火光下闪烁,因为,我爱你。<br>    心就那么轻易的被刺中了。一个家,一个男人,一个孩子。似乎我都有过,但是都失去了。我看着眼前这个瘦削的男人。他是爱我的。他是爱我的。真正的爱,或许就是这样,它可以用任何一种方式出现,爱的粗暴,爱的自私,爱的变态,爱的体贴,爱的无奈,爱的心痛。都是爱。都是。<br>    <br>    森又说,小宇,我想和你做爱,但是我已经做不到了。我没有力气,一点也没有力气,唯一的支撑,就是等你回来。我看你存在电脑里的文章。我很心痛。我每天看每天看。一遍又一遍的看,我知道你会把它写完,但是我却看不到结局。所以我等,我等你回来,重新坐在电脑前穿着我的睡衣写作。然后我会把牛奶热好端到你面前。无论如何,我会等到结局的。小宇。你的文章里有一句话,认识我是一场劫难,你注定会因为我而疼痛不已却又心甘情愿。我终于明白了,终于明白了。你是我的劫难。我们都是在劫难逃。<br>    <br>    烟灭了。房间里一片漆黑。我在森的面前流泪,但是他却看不到。他看不到。我们在黑暗中亲吻,抚摸。森说,小宇,你哭了。我说没有,我不会在男人面前流泪。<br>    <br>    我们无法做爱。我和森之间,没有了身体的交融,只是亲吻,抚摸。<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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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2004 19:57:01 | 只看该作者
  四十六 点燃一支烟<br>    <br>    残心走了。乐言心里忽然空荡荡的。上课经常走神。说话心不在焉。她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种感觉,好象是坐着的时候被人忽然抽走了凳子,一下子跌在地上,即使是有人事先告诉她要抽凳子了,但是真正抽走的时候还是不能稳住身子。<br>    <br>    就好象刘子逸去演出的时候那样。乐言又开始计算着时间。只是不是倒计时,因为她不知道残心要走几天。她只有一天一天的往日历上打对号。她不知道对号延伸到什么时间残心才能回来,就那么突然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或者是她突然的出现在残心的面前。<br>    <br>    阳光很好。宿舍的姐妹打算集体出去逛街,也叫着乐言。乐言不想去,她似乎没什么心情穿梭在一个又一个商场中间。她说,我有些累,不去了,你们玩的开心啊。姐妹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哎呀,乐言,是不是失恋了,怎么没看到你那个白衬衣呢?又说,其实没什么的,大学里的爱情就是这样,你没看到大四的那些情侣吗,都说拜拜了。还说,乐言,出去散散心吧,别老是憋在屋子里。会生病的,你脸色不好,白的吓人。我们都挺担心你的,一块出去走走吧。乐言任凭姐妹们拖拉摇拽,就是坐在床上不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乐言学会了倔强。不去就是不去。姐妹们实在没办法,只好松开了手。<br>    <br>    宿舍瞬间变的寂静。乐言躺在床上,屋子里空荡荡的,好象她的心。刘子逸上哪去了?残心走了她的心也不至于一下子就空了,刘子逸呢,他在哪里,在哪里??想着想着乐言的眼睛里又有泪水的痕迹。她似乎想做些什么,做些什么可以让自己的心里不再空荡荡的事情。这种心情的空缺让她无措。她想起了残心指间的中南海,烟雾在寂寞的缭绕着她。还有刘子逸,他的指间也夹着中南海,和残心一样的香烟。白色的,和他身上的白衬衣一样的颜色。乐言猛的从床上坐起来,中南海。她忽然想抽烟。不是好奇也不是要学,就是想抽。她到学校外的小卖部买了一包中南海,她不敢在学校里买,她怕会有奇怪的眼神看她。她受不了这种眼神,会让她觉得不舒服。她无法做到像残心那样不理不睬。或者说是不在乎。她想残心不应该是什么都不在乎的,她一定有她在乎的事情,虽然少,但是却很重要。<br>    <br>    乐言把中南海塞进口袋里,用手紧紧的捂着。把宿舍的门紧紧的关上。把窗子全部打开。她躲在一个角落里,有些作贼似的把香烟从口袋里拿出来,很笨拙的拆开包装。不太顺利的抽出一支。拿在手里有些怪怪的。她不知道是该用右手拿还是该用左手拿,似乎都不太舒服。她想着残心抽烟的样子,残心中是用左手拿烟,右手拿打火机。把烟叼在嘴里,点燃的时候猛吸几口,看着烟头忽闪忽闪的。乐言找出打火机,那是晚熄灯之后用来点蜡烛看书的。当然是在考试前。她的心里有一些紧张,又有一些激动。她觉得自己正在做一件别人想不到的事情,有时候心烦的时候想抽烟,但是总是无法跑开乖乖女的形象。内心深处似乎有一处暗涌,时不时的就会澎湃一番。然后她自己就会拼命的压制着,因为有很多客观条件制约着她,不允许她肆无忌惮的去做些什么。所以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很累,而且有些虚伪。<br>    <br>    乐言把烟点燃。轻轻的吸了一口,没有吞进去,只在嘴里环绕了一圈又吐出去了。中南海的味道淡淡的。她又吸了一口,皱着眉头往肚子里咽,她咳嗽着,拍着胸口。带有尼古丁的烟雾进入她的身体,她不太适应,咳嗽了一会,又用水漱口,接着又抽了第三口,有些经验了,她不再刻意的往肚子里吞,而是像呼吸一样自然的把烟吸了进去。没有咳嗽,头有点晕。可能刚抽烟的时候是这样子吧。<br>    <br>    乐言一边照镜子一边看着自己吸烟。她觉得自己吸烟的时候很美,很有味道。她有些不想再做乖乖女的。她想穿的前卫新潮一些。想随心所欲的穿一些衣服。随心所欲的做一些事情。比如抽烟或者喝酒。乐言想,也许我不是一个好女孩,虽然在大家的眼中我是文静的,他们只是没有看到我心里汹涌的那一片潮水。那潮水一直在翻腾着,我一直在努力的压制着。就这样我在维持着自己的形象。<br>    <br>    乐言站在镜子前把一支中南海吸完。然后把其余的藏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她害怕被宿舍的姐妹们发现。但是发现了又怎么样呢?乐言也不知道,只是害怕被她们发现,怕她们说一些什么,怕她们发现自己抽烟认为自己变坏不再理她了。她承受不了寂寞。承受不了。她需要周围有人围绕在她身边。就好象残心需要有烟雾围绕在她身边一样。<br>    <br>    乐言刷了刷牙,又嚼了一块绿箭口香糖。然后到篮球场看男生打球。她坐在台阶上。看不远处晃动着的活跃的身影。那么矫健那么阳光那么有力气的身影。她看着看着,眼前又变的模糊。一会儿全是一片白衬衣在晃动,一会儿全是中南海在晃动,又一会儿白衬衣中间夹杂着中南海一起晃动。每眨一次眼睛,眼前都会出现不同的场景,如此交替着。乐言低下头,把脸埋在臂弯里。她的心里,依然空缺着,想找一些什么填充起来,却找不到。<br>    <br>    乐言抬起头。看到脚边滚过来一个篮球。男生满脸汗水的跑过来把篮球拿走。他朝她笑了笑,那笑容好象初次见到刘子逸的时候他脸上的那种笑。可是,那种笑容如今已不能让她平静。不能。不能了。<br>    <br>    她坐在那里。看着。想着。渴望着。憧憬着。她的心里,空空如也。刘子逸不在身边,残心也走了。她的生活,一下子变的如此单调。她只想赶快毕业,赶快去寻找她的梦。<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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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2004 20:12:51 | 只看该作者
四十七 不明白爱<br>    <br>    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去医院了。我以为我逃出去的地方就永远不会回去了。我以为我有足够坚强的意志不再回头看以前的路。但是我发现我错的太离谱。我会时常站在脚印的尽头去看以前的路,如此崎岖,但都被我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留下的,只是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这些脚印是纪念。我不会把它们抹去,也同样不会遗忘。<br>    <br>    我逃离了家,但还是回去了。我逃离了医院,我还是又去了。为了森的事情我又一次去了医院。我没有带森。我把他捆在床上。我把森的两只胳膊很大分开绑在了床头的柱子上。他的头顶是那盏已经熄灭的电灯。我把他绑在床上,他的姿势看上去像耶酥。想到这里我有些想笑。我对森说,我现在去医院,我必须把你绑在床上。我不相信男人,我更不相信一个吸毒的男人。森笑了笑,小宇,没有必要的,其实我应该把你绑在这里,我不要你离开我。他喘了口气,接着又说,能不能让这盏灯再亮起来。我说能,我重新装上了一个灯泡。把灯拧亮。我不能想象,这样一盏灯对于森对于我对于这个已经没有光亮的房间有多大的的意义。我把灯光拧到最亮。我对森说,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他问我,小宇,你要给我戒毒吗。我回答,是的,必须戒,必须。森笑着,小宇,不用去医院了。我不吸了,我只吸了几个礼拜,毒瘾不大。真的,你回来了就好。森现在只要对我说话就会叫我小宇。一口一个小宇。我对他说,我决定要去了,我不相信男人,我再说一次,我不相信,尤其是吸毒的男人。<br>    <br>    我走到门口。森提醒我,小宇,带钥匙。我不能给你开门。<br>    我到医院咨询了一下医生。我没说家里有个吸毒的,我只是说我是一个大学生,要写毕业论文需要这方面的知识希望他可以帮助。那个医生很和蔼,和其他的刽子手不一样。我向他咨询的都是森身上的一些症状,他很耐心的帮我解答,并且告诉我怎么样写论文。虽然他非常耐心,但是我还是有些烦躁,我不可以在这里待很长时间。家里还有个随时可以发狂的男人在等着我。我对医生说谢谢,然后拿着我记的一些他说的话,说笔记也行。我这辈子还没记过笔记呢。森算是打破我的记录了。<br>    <br>    我在楼梯口猛抽了几支烟。我不能在森的面前抽烟。这样会引发他的毒瘾。我拿钥匙开门,钥匙插进去的时候我有些怕,我怕看到森毒瘾发作的样子。我想象着电视上或者书上看到的那种场面。用头撞墙,用手撕头发,或者咬自己的胳膊。森被我绑着,这些他做不了,但是他会怎么样呢?我想不出来,也不敢想。<br>    <br>    门开了。我看见森安静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我俯下身子,贴近他。我听不到他的呼吸。我推了推他,森。他不动。我又推了推他,森,森,我回来了。他慢慢的张开了眼睛,小宇,你把灯拧的太亮了,刺的我不敢睁眼。我呼了一口气,妈的,我还以为你咬舌自尽了。医生说了,像你这种没钱的轻微吸毒着没什么。森斜着眼瞅我,小宇,把我放了吧,我想撒尿。我给他松开一只手,行了,这样可以了。森一把抱住了我。紧紧的。我不知道森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我被他抱的几乎窒息。就这么紧紧的被他攥在胳膊里。动也动不了。那种熟悉的粗暴弥漫了我。他是森,我的森就应该是这样的。即使在身体虚弱的时候还是如此粗暴,像一只受伤的野兽,满身伤痛却依然有杀伤力。<br>    <br>    我想我必须工作了。森现在没有收入。他已经无法演出。一切的一切都要我来承担。但是我从来就没工作过,而且我不能长时间的离开森。就连几个小时都不能。我怕他不定什么时候就开始发作。我不相信男人,不相信。<br>    <br>    我拼命的写作,写一些短篇,往数家杂志社报社投稿。晚上的时候就到森演出的那个迪厅做服务员。因为有一些关系,所以我很容易就进去了。我忍受着那些异样的鄙视的眼光。忍受着一些无聊人的私语。我只想着拼命赚钱。我选择晚上工作是因为那个时候森已经睡下了,比较安全一些,但是我依然会把他绑起来。我知道这样很残忍,他也不会休息好,但是我必须要这样。必须。森的反复无常我已经习惯。一旦形成一种习惯就无法改变。或者是我不想改变。<br>    <br>    我从晚上8点一直工作到凌晨4点。回家给森松开双手。借着床头的那盏灯看他眼角的伤疤。然后睡几个小时。起来准备早餐。之后就坐在电脑前拼命的写。好在那些编辑选的都是垃圾文章,所以我的文字还是有一定的市场。<br>    <br>    我对森说,我是不是上辈子或者大上辈子欠你太多,今生过来还债的。森笑了笑,一边喝着我给他热的牛奶,一边说,谁都不欠谁的, 我们都是心甘情愿的。你忘了我也这样照顾过你?我问他,你不怕我一走了之任你自生自灭?森说,小宇,你不会的。为什么,不要对自己抱有太大信心。森看着我说,你不会的,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是爱我的,小宇。<br>    <br>    我没再理他。我不明白爱是什么。或许真的是一种付出,一种心甘情愿的付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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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2004 20:20:45 | 只看该作者
四十八 流浪的舞蹈<br>    <br>    刘子逸没有去找乐言,也没有去找小宇。他还不知道小宇已经离开了。离毕业的时间一天天靠近,刘子逸似乎什么都不想了,只是闷头工作。在他的心中,男人是应该有自己的一番事业的,而不应该在儿女情长上花费太多的时间。<br>    <br>    当一个男人在感情上受到挫败的时候,往往会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忙碌的工作能把一个人的心情给掩饰的很好。很多时候,需要这种刻意的掩饰。很多时候,人都在刻意的掩饰。那只不过是因为心中有痛,别人无法理解这种痛,所以会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来隐藏自己,麻痹自己,安慰自己。<br>    <br>    终于,在一个骄阳似火的日子里,刘子逸毕业了。也见到了乐言,也知道了小宇已经离开。刘子逸见到乐言的时候,她正坐在操场边上看男生打秋。她穿一条粉色的裙子,他穿一件白色的衬衣。像当初那样并排坐着,中间空了一个篮球的距离。夕阳倾泻下来,在操场上拉下了两个人长长的影子。他们低着头,各自看着自己的影子。影子模糊的惶若隔世。乐言说,残心走了,你知道吗。他从白衬衣的口袋里拿出一支中南海,点燃,我不知道,但我预料到她会走的。她在这里找不到可以让自己留下的理由。乐言,以后叫她小宇,不要叫残心。残心这两个字太伤感。乐言说,她是你的小宇,是我的残心。这样叫不是很好吗,听起来不会是一个人。他抽烟,但实际上已经是一个人了,小宇给我们带来了太多,乐言,如果没有她的出现,你说我们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乐言摇头,子逸,不要说一些已经无法改变的事情。他转过脸,看着她,乐言,我觉得你变了。人都会变的。乐言淡淡的说,就好象你会变的抽烟一样。不是残心改变了我们,是我们自己改变了自己。<br>    <br>    他把烟灭掉。烟蒂打在夕阳下的影子上,正好打在心脏的位置。烟蒂上一点微弱的红光在阴影中挣扎了一几下,然后熄灭。<br>    乐言,你什么时候回家。这个假期我不想回家了,想在外面打工。打工?你要做什么。还没想好,服务员,家教什么的吧,整天待在象牙塔里会让人变的呆滞,失去灵性。还在画画吗?是的,还在画,不过不经常了,偶尔的时候出去写生。一个人?一个人。想小宇吗?不想,我想残心。你呢?我不想残心,我想小宇。呵呵。呵呵。<br>    <br>    乐言站起来,走到刘子逸的影子里。她看着他,子逸,残心和小宇都是我们命中注定要遇到的人。我答应过残心,会好好爱她。你答应过我,要永远的安慰小宇。我们都不可以食言,知道吗。他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有一丝倔强的神气。与往日的柔情有所不同。他问她,你要走了吗。是的。<br>    <br>    他看着她的影子从他眼前消失,他看着他的影子里又变成了空白。只剩下一截已经灭掉的白色的香烟。<br>    <br>    暑假是不允许学生住在宿舍的。乐言没有办法,收拾了一些行李暂时住在一位同学家里。她是乐言的好朋友,有很多事情乐言是和她讲的,但不包括全部。她知道乐言和刘子逸的每一件事,包括刘子逸和小宇。但是她并不知道乐言和残心的故事。乐言觉得,每个人的心底应该珍藏一些什么,珍藏一些最宝贵的,可以当作回忆的一些事情。她最终选择珍藏她和残心。她认为她和残心之间并没有结束,而她和刘子逸,可以暂时的画上一个句号了。<br>    <br>    乐言在一家咖啡厅做吧员。她很喜欢咖啡厅的名字。光阴的故事。这个名字可以让乐言想起很多很多。光阴已逝,故事尚存。咖啡厅的老板是一个年轻男人,有犀利的眼睛,棱角分明的脸,还有干练的平头。头发上打着着哩水。身上有股淡淡的烟草的味道。这个精干的男人给乐言留下很深刻的印象。他有征服的欲望和眼神。乐言注意到,他抽的烟名字叫一支笔。墨绿色的包装好似他的深沉。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告诉乐言他的名字,程鹰。前程的程,老鹰的鹰。乐言笑了笑,抬头看他的眼睛,果然有鹰的犀利。<br>    <br>    乐言很少和他讲话,她每天做着固定的工作,招呼着来往的客人。他是个沉默的男人,很少在人群中露面,只是晚上打烊的时候会突然出现,问一下生意,然后用车把乐言送回去。乐言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送她,也许是因为天太晚,她又不住在店里,也许是因为一种责任,也许是因为其他的事情。乐言没有太往深处想。她坐在那辆白色的轿车里,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用眼的余光看他开车。在车子停下的时候对他说谢谢和再见。然后看着白色的轿车消失在茫茫夜色中。<br>    <br>    乐言对这个男人有说不出的感觉。在看见这个男人的时候,乐言有时会有欲望把她和残心的事情讲给他听,但是没有勇气。他是她的老板。他们是雇佣关系,这一点乐言很清楚。这种关系决定了她只能把欲望埋藏在心底。如果换成残心呢。乐言想,如果是残心,她一定会毫不保留的讲给他听。残心是一个敢想敢做的女孩。她不会顾虑一些什么,所以她经常的受到欺骗和伤害,只因为她不会掩饰自己。<br>    <br>    时光荏苒。在光阴的故事中流转着每一个朝夕。直到假期结束。期间妈妈来看过她一次。她说乐言长大了。然后走了。刘子逸也来看过她一次,他说乐言变了。然后也走了。他对乐言说,他要去找小宇。乐言对他说,你要好好安慰小宇。她还对他说,我不会去找残心,只会想念和祈祷。<br>    <br>    他说,我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有些恐慌。她说,你会好起来的,因为有小宇。<br>    他笑,你也是。她笑,因为我有残心。<br>    <br>    叶子由葱绿变成金黄。乐言依然按部就班的过着象牙塔里的生活。她没有再谈恋爱。不是因为心中没有爱,而是因为这种爱已经有了寄托。要寄托给一个需要安慰的孤独的灵魂。乐言只是在等,在规律的生活中在等待。她不知道自己即将等来的是什么,但是她却在等着,一直等一直等。<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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