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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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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N' n/ q& l+ i+ M2012年台湾大选顺利结束了。+ e7 {' F( \% g
获胜者马英九在胜选致辞中说,“这是我们一条追求和平与繁荣的台湾路线的胜利”。落败者蔡英文在败选致辞中说,“虽然我们很努力,但是,我们要完成最后的理想,这条路比我们想象得更漫长”。' [ d7 ~. @8 H) E6 ^
两人都提到了“路”,都表达了大选的胜败主要不是人的胜败而是“路”的胜败这个意思。马英九胜了,脚下的路显得宽广通达;蔡英文败了,她说我们距离山顶还差一里路。/ f% H3 p% c' {, z
得票的结果,51.6%对45.6%,似乎也表达了这个意思:就是这样了,即便是马英九的政绩再好一些,马吴配的得票也高不到哪里去,即便是苏嘉全的丑闻再多一些,蔡苏配的得票也低不到哪里去。
4 o+ v% ^7 k4 P7 B: R: s归根结底,这就是在台湾社会中铺开的、以中国大陆为地标的、两条完全不同的路。平常的时候,这两条路总是被层层叠叠疏疏密密的“议题”树荫遮掩着,令人们很难看清,到了大选投票的时候,其轮廓和走向就显露出来了。# ^' Q: O$ i, y
马英九的蓝色道路,脚下这一段很明确,叫做“不统不独不武”,但远方目标很模糊,不敢说终极独立,也不敢说终极统一。
3 B) Z* b; X! y. V6 [/ h蔡英文的绿色道路,远方目标很明确,就是台湾独立建国,但脚下这一段很模糊,怎么往独立的方向走,没有路线图。# y3 r$ j9 p# R5 `; _2 o8 L
蓝色道路,本质上属于现实主义,或民生主义,或和平主义,靠强调眼前、强调实惠、强调安全吸引人。民众中只图平平安安过好日子多挣点钱的人都看得明白,听得清楚,一解释就跟着点头,一挥手就跟着走。
: {7 z8 k5 `" [2 y4 P, t [绿色道路,本质上属于彼岸主义,或激进主义,或冒险主义,靠眺望远景、英勇奋斗、前赴后继吸引人。民众中生性不安份一定要追求点政治理想的人会受其感召,追随其后,听到口号就跟着激动,受点鼓舞就干劲冲天。
+ S& T" A9 T% Q7 V: h再简化一点。蓝色道路,也可以叫“企业型”,把整个台湾当作一个企业来经营,GDP多少,通胀率多少,失业率多少,只要逐年有改善,就是正确路线,就可以继续往下走。" K0 S5 c- [0 ^- b
绿色道路,也可以叫“事业型”,把整个台湾当作一个事业来奋斗,理想是什么,主义是什么,政体是什么,只要说辞上能打动人,就总有人跟着走,就可以继续前进。* J: U. _0 F- }1 I8 l4 e
一般来说,民众中这两种人——只图平平安安过好日子多挣点钱的人,和生性不安份一定要追求点政治理想的人,都会各占一定比例。在任何一个数量足够大的人群中,都不可能只有其中一种类型的人而没有另一种类型的人。' Z4 r' \0 c r# v
在经济学和心理学中,早有“风险厌恶型”对“风险喜好型”的二分法,据此做出的经济行为预测常常很准确。不难设想,按照类似的科学方法,也可以在民意研究中做出“经济实惠型”对“政治追求型”,或“企业偏好型”对“事业偏好型”之类的基本划分,一旦测出了民众中不同类型的比例,也就比较容易设计政治议题,取得理想的支持度。8 I- p3 n& N+ U. A
从近几年的情况看,台湾民众中“经济实惠型”(同时也是企业偏好,风险厌恶)和“政治追求型”(同时也是事业偏好,风险喜好),大概是一半对一半的比例。因此,蓝营和绿营各自所代表的道路哪一个比较吸引民众,全看选前这段时间哪一边的吸引力更大一些。
9 Z) w( O, \/ g9 N若大陆在经济方面加大了力度,代表“经济实惠型”的蓝色道路就更吸引人一些,蓝营领导人就上台;若大陆在政治方面加大了压力,代表“政治追求型”的绿色道路就更吸引人一些,绿营领导人就上台。' K/ K2 m/ \- H$ ~
关注这个规律,恐怕比关注具体的领导人、具体的政策表述更有意义。& A. p# C; o# W( q% ?, X, J$ z
民主政治的经验,总是一点一点总结出来的。为此,要感谢台湾人民。▊
! y( c/ S, v. C$ k: E* y2012年1月16日% g0 ]( d! O7 P% _% M' O*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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