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创业记》（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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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哲忙点头，还是带着些许歉意。

两个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玻璃桌面下面是水槽一样的鱼缸，每张桌子下面这样的鱼缸都和咖啡厅中央的水池相连----玻璃上面是咖啡杯，玻璃下面则是锦麟游泳。

李哲有那么点拘束地坐下来，点东西的时候始终不怎么抬头，抬头的话也是腼腆地继续憨厚的笑容，许曼淡淡地笑着，自己脱了外套。一瞬间，她想起当初李昊总是帮她脱下外套挂好。回忆这东西----永远是无孔不入的。

“那么你也是看了我的资料了对伐？”许曼先开了口。

“嗯，仔细看了。”

“我看你也是离婚的？”

“嗯。”李哲点头。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各自摆弄着手里的咖啡，桌面下的鱼只游得无忧无虑。

“其实呢，我现在并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想再恋爱再成家。”李哲打破了沉默，声音不大，但很浑厚，“可能就是觉得也许应该出来认识些朋友。我的工作是没完没了地编程，不停地加班，现在我有时候还会失眠，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可第二天一大早却要赶着去上班，到了公司再昏昏欲睡。离婚之后，”他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离婚之后，我有时候觉得情况更差了，加班晚了，回家之后，很饿，却连饭也不想做，吃也懒得吃。可能我是需要个异性朋友吧，哪怕是个寄托。我周围的圈子也太小，只好上这种交友网。”

许曼的笑永远像是可以融化一切，包括烦恼，“其实大家都一样。那么你离了多久了呢？”

“有半年多了吧。”李哲又把头低下去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出来找得太快了？”

“我有这个资格么？”许曼笑笑，“我才离了三个月。”

李哲也笑笑，

“你就是上海人么？”

“对的。你呢？”

“我老家是西安的，从户口上说算个所谓新上海人，干我们这一行的，又被你们上海姑娘叫做张江男吧？”

许曼笑了，“张江男有什么不好吗？”

李哲心底泛起温暖的感觉----许曼是个善解人意且善良的女孩儿，他的拘束感退下去不少，转而问，“那么你呢，具体做什么工作的呢？我看你档案上写当年还留学来着？”

“我么，其实没什么的，既没有读到像你一样的博士，专业方面也不像你的这么实用，我当年是在英国读艺术史和博物馆管理的，现在在上海博物馆工作。“

“哦，艺术，不错。”李哲也被定时炸弹一般的回忆袭击，他的初恋女友，那个她，也是艺术类专业。只是一闪念，他只是一闪念。十年，只是一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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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意我问问你因为什么离的么？”李哲有点尴尬，却又觉得绕不过去这个话题。

“性格不合吧，很多方面都不太和谐。”许曼淡淡地回答。

李哲认为当一个女人说很多方面不和谐的时候，主要意思恐怕是性生活不和谐。但是他自然不会追问。只是点点头。

“你呢？为什么离呢？”许曼也顺势问。

“我啊，”李哲叹了口气，“说实话我到现在还在问自己为什么离，或者说为什么我会也走到离婚这一步。可能两地分居是个诱因吧，但是我老婆，哦，我前妻，她跟我只是上海杭州这种两地，要说感情变质，这么点距离怎么至于呢？也或许，是婚姻总是两大家子的事情，我在上海是外地人，她在杭州也是外地人，我们各自的压力都很大。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每天生活和忙碌的意义究竟是为了什么了，只觉得每天的日子都充满了压力和无奈。在上海这种城市，灯再红酒再绿也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在这里，没有家人，也没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到现在，我在上海已经第八年了，我还是讲不来上海话。”

李哲的感慨显然已经跑题，许曼只是静静地听，耐心地听，认真地听。

直到连李哲自己也仿佛意识到什么，他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扯远了。”

“没什么，我能理解。”许曼眨眨眼睛，“其实在英国的时候我也曾经有过类似的感觉。毕业的时候我曾经想过是留下还是直接回国，那个时候，英格兰还有苏格兰各有一家博物馆我可以去。考虑再三，和父母商量，我还是选择了回国，因为终归我还是想回来。我这种专业就业面很窄，回来得越晚，就业越成问题。”说到这里，轮到许曼情不自禁地跑题，“这种漂泊不定其实也会影响感情。我和我当时的男友就是这么分手的。他是法律专业的，毕业之后一心想进顶级的国际上的知名事务所，而且他在事业轨迹的设计上也是想在欧美先工作几年再考虑是否回国。我们就这样分手了，谁都没有让步，或者说，谁都没有希望对方为自己做这么大的牺牲，牺牲到自己承受不起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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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哲只听得心底又涌出些回忆，竟然又是和初恋有关，那一年，他们不是也一样走到了分岔路的路口----她转身离开，梦想交给了剑桥，回忆留给了他。经常想，如果当初没有那样，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没有答案，因为他始终搞不清楚，是自己在逢迎生活，还是生活在取悦自己。他只是祝福她。那一年的春天，她在复活节折腾了半个地球跑到杭州找他，决心要一起走一遍苏堤，哪怕不再牵手。而结局是遗憾―――他只是在苏堤的一条长椅上一口气抽掉了半包烟。她哭着离开，他想对她说的话压在了心底――――生活总要继续。

从此他们再没有见过面，即便她每次路过上海的时候都提前发电邮通知他，他们终归再没有见过面。

有些路，不是不能回头，只是回头时，已经没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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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姗姗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你看怎么办呢，大春他刚才就这么走了，我请前台的人打他手机，他也不肯接电话。现在这边还有一位，哦，有一位纯洁的2046小姐，是上个月的幸运会员，也等在这里。你看怎么办呢？”

“哦，那么我自己过来好了。你们先在那边坐坐。姗姗麻烦你跟前台先帮我招待一下那位纯什么小姐，我现在出门大概要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到会馆。”

“好的，那么姐姐你路上小心一点，多穿一点，今天天气还蛮冷的，开车也慢一点，我们等你。”

“好的，那么等一下见。”尹琦霖放下电话，匆匆地朝卫生间走去，最近她已经明显觉得膀胱被压迫得憋不住尿，有时候竟然还会小便失禁，为此，她还特意垫了卫生巾。

正在厕所里面，手机又响了，她无奈地摇摇头，匆匆地赶出来找手机，打电话的人倒明显很有耐心，一直在响，等着她接，一看，是李昊。

“牛人，贱人在！”她说话竟然也总是气喘吁吁了。

“绮霖，刚才大春给我打过电话了，我等一下直接去风月馆那边应付场合，晚上的活动也由我来办好了。我刚才打电话过去，前台讲他们联系过你了，你说要过去。我就跟你讲你不要去了，在家里面好好休息好了。”

“大春今天怎么会这样你清楚吗？”尹绮霖觉得困惑。

“这个的话你要问他本人了，我刚才没有问他，他自己也没有讲。”

“好吧，我想那就先让他一个人静静，我明后天再联系他好了。”

“好的，那么我等一下就赶过去。你对我放心的话，就听话好好在家休息，现在已经是关键的阶段了，不要有什么闪失，好吧？”

“好―――，”尹绮霖只觉得有李昊这样的朋友真是幸福，她又嘱咐了几句，放下电话，再次回到洗手间，看着镜子里臃肿得变了形状的自己。是的，还有三个星期了，最后三个星期了。这些天来，每个夜里，她总会被胎动吵醒，看自己的肚子潮汐一般“起伏”，感觉自己体内另一个生命用蹬和踹的方式发表“独立宣言”，这是多么奇妙呢！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在这个房间里面，她不再是一个人---在她的体内，有另一个生命，来自她的同时却又十足地独立。她看着自己的臃肿，想象着和女儿的第一次见面，她笑笑，自言自语道，“你会嫌妈妈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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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大春一个人闷在家里喝酒，他知道自己这一次乱了，乱得一塌糊涂，乱得临阵脱逃，乱得仓皇失措。

他能对姗姗说什么？姗姗又欠了他什么？他自己难道没快活过？

他此刻手上有的，不过是毫无指望的一份感情，他甚至尽可能地回避“爱”这个字眼，怕把自己恶心死。

一见钟情----世界上真有这种东西么？

连女人们都不再相信的肤浅玩意儿，发生在自己身上？

姗姗恐怕早把那次见面忘了个干净，记得的，也八成只是那些玩笑---所有人都觉得那只是玩笑----贫嘴高手曹大春的玩笑。

这世界上，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女孩在他心上留下痕迹。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痕迹？怎么就让他有了停下来的想法-----自然而然地，想停下来，和她在一起。

曹大春酒气冲天地推导出一个结论------当一个男人在自己并不疲惫的年龄却偏想为了一个女人停止追逐的时候，这他妈就是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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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在起点留下的病根，好书要养肥了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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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有几部还是很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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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小姐要不要把外套脱掉？”姗姗试着和身边的柳云霞说些话，“这里还蛮热的。”

在漂亮的同性面前，柳云霞总被自卑与妒嫉双重折磨，这令她爆发出强硬的不屑，“哦，你想脱就脱好了，我可没那么开放，不是随便就脱衣服的那种人。”

姗姗笑笑，换了话题，“那么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哦，你去给我拿些矿泉水。”

姗姗点点头，转身走向吧台。那身影，举头投足间只像是轻盈妩媚的舞蹈。

柳云霞其实一直知道，姗姗这样的女人，男人的希望，她的绝望。

“纯小姐，你的水，”姗姗再次坐在柳云霞身边，“等一下会有一位李经理带你继续进行体验24小时之旅，哦，是位男士。”她俏皮地笑笑，这笑容到了柳云霞眼里只让人恶心，可是却奇怪，她还想再拉这个漂亮女人说些什么。

于是她僵着声音问，“哦，那个，你多大了？”

姗姗客套地保持着风度和距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保全姐姐的生意，“哦，我么，二十五了。”

“哦，”柳云霞扶了扶眼镜框，“那也一把年纪了，还不准备从良吗？”

姗姗轻轻叹了口气，算是缓和一下自己被“从良”两个字雷到的小讶异，“呵呵，有你这种纯洁的年轻女孩在，我能有什么市场哪？何况，我也不忍心残害单纯善良的年轻男生不是么？”她玩笑着。

“呵呵，”柳云霞冷笑着，“就凭你，还惦记年轻男生呢？你也就被刚才那两个老男人抢抢罢了。”

“哈哈，也对的。”姗姗还是不气不恼，“你讲的蛮有道理的，是个不错的建议，以后我真的打算从良的时候，就找老男人抢抢，跟拍卖一样，哄抬一下物价，我好把自己卖个好价钱。”

柳云霞开不得玩笑，动上了怒，声音随着身体微微哆嗦，“你知道我体验到现在最大的感触是什么么？”

“是什么呢？”姗姗用甜美的声音温柔地问。

“就是，”柳云霞哆嗦得脸微微涨红着，“就是你们这里所有的人，所有的人，那种恬不知耻面不改色的心安理得！真是，真是，真是人至贱则无敌啊！今天真是让我亲眼见识了！”

“纯小姐，”姗姗呼应着“面不改色”的形容，“您今天来就是一个体验而已，何必这么激动，替天行道也是很累的，放轻松嘛！”

柳云霞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噌地站了起来，一脸凶相，“你们这些烂人里面，我最瞧不起的是你们这些女人！！！我也奇怪了，怎么就一年一年这么层出不穷！！！你有什么资格反过来教育我要替天行道？！我去年替天行道，检举了一个烂货范卿卿，据说她后来被有良知的群众给灭了，今年竟然就能冒出来一个跟她名字一模一样的妓院！替天行道，说得容易，你们这些贱女人一窝一窝地臭虫一样地滋生，我怎么替天行道？！放轻松？你还有脸跟我说放轻松？！”

姗姗的笑容终于消失了，她直视着眼前义愤填膺的柳云霞，一字一句地问，“你认识那个范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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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在起点留下的病根，好书要养肥了再杀
fcbayern 发表于 9.8.2009 09:36

啊~~~~偶像又来了~~~

等我回头全写完了，修改利索了，给您发个word版的好了~~~~~~~


现在我自己还不太好意思给您看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