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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借一百五十卢布,该不是打酒喝吧。你还得起吗?”
“苏林先生,我用自家的那几间屋子做抵押,总可以吧!”
高利贷商权衡半天,还是贷给了他一百五十卢布。
二天后,维亚泽斯基赶了个太早,雇来一辆马车,把好几麻袋、的布匹、小刀子、捕兽器、衣物,满满地寒进了车厢,然后急不可待地向西奔去。
半年后,维亚泽斯基大模大诈他又敲开了高利贷商家的大门,大模大样地递给吃惊的老板一个沉甸甸的布袋。
“小伙子,你还要借??”
“放屁。老子是来还钱的!”
老板一听,满脸堆笑,把他推到椅子上,讪讪地问:“你不是偷银行吧?”
“呸,蒙古就是老子的聚宝盆呢!在那儿,咱俄国人想干啥就干啥,杀个中国人象踩只蚂蚁,咱们官府给兜着,清国官府只有乖乖听活的份儿!你说,是不是比偷银行自由?”
看着头点得象啄米的鸡似的苏林,维亚泽斯基更加得意;
“蒙古虽是清国的,但那儿不收税:他们也不敢收税!老子用一只捕兽器换了五十张拔鼠皮,用一丈厚棉布换了一头绵羊……把这些东西带回俄国,一出手老子就赚到一千二百卢布。还有啊,我用五十把小刀换了五张黄貂皮,用烟熏了两天,就摇身变成了黑貂皮,后来用这五张“黑貂皮”一共换了六十张黄貂皮,拿到莫斯科后,老子就卖到三千卢布。还有啊……”
三年后的毕斯京小镇面貌依旧,唯独维亚泽斯基家修建了一幢本镇最华丽的别野。一个冬日的中午,维亚泽斯基右手楼着一个妩媚迷人的女人,左手端着银制的酒杯,舒服地靠在放着羽绒靠垫的沙发上,满意地闭上眼睛,心想:这清国的蒙古真是仁慈的主赏给我的一个钱袋啊!
是啊,我国蒙古居民千辛万苦的血汗,就这样被收刮进像维亚泽斯基这种暴富的穷光蛋的钱袋中去了。
2,如此茶“商”
砖茶是蒙古族居民生活的必需品,自清朝以来,我国内陆许多江、浙一带的茶商,都不远万里跋涉到外蒙谷地,开设茶栈,在外蒙行销茶叶也成为许多商人世代相传的职业。
《中俄陆路通商章程》签订后,形形色色的俄商如狼虎一般扑向外蒙,俄商的货物似潮水一样冲击着市场,更威胁着每一个华商。不平等的《章程》使俄商免于纳税,而清朝的官府则不愿意减少损夫,于是“墙外损失墙内补”,本国茶商变本加厉进征收更高的税额,由于在1805年后沙俄在汉口、九江等地成立了大规模的砖茶厂、以蒸汽机代手工机制县,成本比我国茶商低,又兼俄商心狠手辣,以次充好。致使华商的生意惨谈,许多茶行纷纷倒闭。
科布多城原有华商茶行三十多家,可在《章程》签订之后不到十年,就有近二十家亏蚀破产,余者也岌岌可危,朝不但夕。为了对付奸狠的俄商,一位来自江苏的林老板联合了其余的华人茶商,成立了华怡胜茶叶公司,让他们分别从事进货、运输、销售等某一环节的工作。此后,由于治理有方,且华商茶叶公司的货物质量高、价格公道,商人诚而有信,使华怡胜公司颇得蒙民青睬,又赢回了市场。
眼见华商起死回生的经营,俄商初时吃惊,继而妒嫉眼红。为了他们的共同利益,俄商莫勒恰诺夫也伙同俄国茶商,纠集成西伯利亚茶叶公司,欲彻底挤垮华商的茶叶公司而后快。
西伯利亚茶叶公司开张的头一天,莫勒恰诺夫便假惺惺大摆筵宴、请来华怡胜公司的林老板等人。席间,莫勒恰诺夫先夸林老板的经营如何有道,再海阔天空地大谈一通“俄清友好”之类的鬼话,最后,厚颜无耻地提出:由俄、华两家茶叶公司共同瓜分科布多乃至其它蒙古城镇的茶叶市场,随即拿出一份合同,要林老板签字。林老板早知今日酒席中俄人必有所图,于是有备而来,当时接过合同一看,心里便分明白了:俄人提出,由他们负责砖茶的进货和运输,再把运抵科布多的砖茶按7:3分给西伯利亚茶叶公司和华怡胜公司出售,其目的昭然若揭:一是限制华商的销售,二是垄断砖茶货源,逐步算计华怡胜茶叶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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